此时,妻子说李三儿回来了。汤山心中一紧,猛地起身。他料不到这李三儿如此快便回来,心中想着定是中途生了变故。 “李三儿回来了,你怎的不早些叫我。”汤山一边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湿巾,擦拭着眼角,一边嘴上抱怨着妻子。 “看你睡得香甜,知道最近咱这里发生了大事,许多事情都落在了你身上,你近来辛劳,没忍心惊扰你。”妻子声音低微,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耽误事。”汤山将湿巾扔在妻子端来的水盆里,溅起了一片水花,将妻子的衣袖打湿。妻子放下水盆,想帮着汤山整整衣服,汤山心急,推开妻子的手,自己一边整着衣襟,一边走了出去。 “爷,晚上的吃食已经做熟,爷何时……?” “你就放在书房书桌上吧,我吃完了,晚上还要出去。”汤山边朝正堂走,边说着。妻子在他身后答应着。 那李三儿立在正堂,见汤山进来,忙上前打千行礼,嘴上念着:“奴才李三儿,给爷见礼了。” 汤山看着李三儿的样子,却并不像是遇到变故的模样,嘴上急道:“不必啰嗦了,快些说说,怎地如此快便回来了。那蔡九的尸体可否找到?” “托爷的福,找到了,找到了。”李三儿立起身,躬着身子,眉飞色舞,咧嘴笑道,“这趟差事虽是凶险,却异常的顺利。我带着手下两个弟兄混入了关……” “长话短说,只捡那要紧的说来。”汤山坐下身子,端起一盏茶,听李三儿要长篇大论,忙皱眉打断他。 “是了,爷,我只捡要紧的说。”李三儿本想着差事完成的顺利,能讨得小汤大人的奖赏,可看汤山的样子,听了消息,脸上也并无喜色,像是心中存了什么窝心事。李三儿便加上了小心,不敢太过张扬了。 “爷,我们三人三骑,按您的吩咐,入关寻到了那秦屿镇上。当夜,按您所说,寻到了那埋尸地,顺利便找到了那蔡九的尸体。我们按您的嘱咐,将他后背的纹身剥了下来,完整带回了。尸体还埋入原来的尸坑中。知道您等着,我们没敢耽搁,晚上没歇息,便连夜赶回来了。” 汤山算着行程,知道李三儿说的没错,三人应该是路上没停歇,才能如此迅速赶回。心中一软,伸手拍了拍李三儿的肩头,让李三儿坐下。李三儿却是不敢,立着身子道:“在爷跟前,哪里有奴才的座位,奴才站着说就成。” 汤山脸上显出一丝怒色道:“让你坐,你就坐。” 李三儿见汤山发怒,心中一慌,忙欠身坐在一侧椅子上,只少半个屁股落座,却比站着还要难受。 “那尸体的致命处可否查验了?”汤山看着李三儿问道。 “我仔细看了,那尸体虽已被掩埋了多日,好在天气寒冷,腐坏的并不严重,面相上还能辨别。正是那蔡九无疑。那蔡九的颈部被人用短刀之类的兵器刺透,是致命之因。除此,身上并无其它更多伤痕。应是突然遇袭,一击便被杀死。”李三儿抬眼看着汤山。 汤山点头,心中念着:“一击得手,别无伤痕,应是偷袭得手。与那快剑门齐八爷,黑虎门吴老爷子致死之因相类,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了。” “看样子,应是那凶手在身后……”李三儿想说出自己的分析,却被汤山伸手止住。 “在那埋尸地,可否还有其他有用发现?”汤山继续问道。 “嗯,那尸体身上被人搜刮的干净,随身物品皆无。只有那身咱们给那些中原人准备的丝绸衣衫没有被扒去。”李三儿撇嘴说道。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一路辛苦,去跟后厨拿一坛酒,几斤牛肉,与两个弟兄一起吃了,好好休息。” “谢过爷了,那奴才就先退下了。”李三儿说着,将身上背的一个包裹从身背后取下,轻轻放在身后的座椅上,起身给汤山打千行礼,转身退下去了。 “如此顺利便寻到了尸体,可见那铁七供词中对那埋尸地点的描述甚是准确。审问他时,我还曾对他所言有所怀疑,现在看来,他对于杀蔡九,埋尸的供述却都是真的。如此,便更生了疑点。”汤山眼见李三儿退出屋外,将正堂屋门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