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挂着一件形状古怪金器,整个形似一条鱼,前面是个圆斗,后面连着个线轮。做工精巧,还雕刻着凶兽纹样。 见江采霜向他身上金墨斗,孙监工笑眯眯道:“对于咱们这些匠人来说,斧头是摇钱树,墨斗就是聚宝盆。” 他在身上挂一个金墨斗,可就相当于带了个聚宝盆吗。 “我听衙役说,官府有么活计,是请你来张罗。”江采霜开门见山。 光他身上金玉宝器,还有这身刺绣精美湖绸衣裳,就能出此人家底颇丰,想必这些年帮官府做活计,捞了少油水。 孙监工知她是何身份,过态度上还是做出了毕恭毕敬姿态,“小人自幼学得木工技艺,手艺还凑活,幸得知府大人信任,所经常带着兄弟帮官府做些活计。” 江采霜叫他来之前,自然已经多方打听过关于他消息,“官府修桥建堤,兴修土木园林,这些是你督造工程吧?” 孙监工脸上笑意停滞了一瞬,浑浊眼珠子盯着她,像是刚从污泥捞出来鱼,瞪着死气沉沉鱼目。 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笑眯眯道:“小人是督造过这类工程。您忽然这个,难成是哪座桥出了题?这应该啊,小人对手底下兄弟管教严格,修桥建堤这样大事可敢含糊半分。” 江采霜心道,怪得这人家底如此丰厚。 州府各项工程,除了园林桥堤外,还包括挖河开道,修补城墙城门,修缮坊市……这些大大小小差事,能捞油水怕是够他们家人几辈子花了。 过这些事情,她暂时腾出手去管。 “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桥堤事。”江采霜语气平缓,试探道,“而是为了去年你帮州府修造花圃一事。” 孙监工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啊。花圃好修得很,贵人放心,小人从小就是干这个,可能出么差错。” “修花圃期间,就没有发生么特别事?” 孙监工搓了搓手,“小人懂您意思。来天工期,能发生么事?” “比如……有人让你把杜春支走,这类事情?” 听见杜春这个名字,孙监工眼皮猛一跳,刚拿起茶碗差点扔出去。 江采霜将他表现收入眼底,手掌暗自蜷握。 果然,他与此事有关。 他是监工,手底下匠人是他找来干活,自然听他调遣。 若是有人想单独支走杜春,让孙监工去说,既会惹人怀疑,又能顺顺利利办妥当。 孙监工干笑了两声,敷衍道:“贵人说笑了,杜春老老干活,我把他支走干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也能早些交差是。” “当时是你让杜春去采买桂花树种?” 孙监工做出思索模样,过后说:“似乎是吧,我记清了。” “谁让你这么做?” “这……本就该采买种子,小人见杜春老憨厚,所让他去买,这有何对?” 江采霜步步紧逼,“重九节前后,移栽桂花树易成活。你既然声称自有多年匠造经验,常常帮人修造花圃园林,应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