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事儿已经开工,陆世宁这几日不是在欢善楼里作画就是去苏槐巷那边随意看了看。 十焉一直都在那边盯着,最近的事儿是多了起来,他想着自己只顾着宅子的修缮,担心陆世宁身边这会儿没有人。 有时候陆世宁做事过于专心,要是没有人提醒他,他都不会多在意自己吃饱没。 四以还未抵达汴京,就是姨母那边也还没有回信来。眼下这情形并不是很好,陆世宁挂心着这头,又要操持着那头,也是劳累。 陆世宁和顾字成在房间里喝过了一盏茶才又下了楼去。 顾字成说自己还不大方便出去,也就不跟着他出去看看了。 陆世宁很明白,他自己有自己的考量,他就听他的就是。 临近谷雨,是春雨又多了起来。 陆世宁今日出欢善楼的时候,曹庭之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他。 他没有下车来,陆世宁是看见了他身边常跟随着的那个随侍。 “我家公子就是专门等着陆公子来的,陆公子请上车吧。” 他往日来找陆世宁要么是喝茶喝酒,就是谈诗买画的事儿。可是近日陆世宁都不得空,哪有其他的心情去做些另外的风雅。 陆世宁本想婉拒,但是曹庭之已经掀了帘子探出了头来。 “陆兄?今日跟我去城外上个香礼佛吧?” 陆世宁不知他为何要说此事,倒是这么被他一提醒,陆世宁还想起,之前也还打算再去给父母添个灯上柱香的。 “今日天气虽然倒不是很好,眼看着这是要下雨的样子,但是,去城外春日赏雨,不也是个好兴趣吗?” 上一次见他急匆匆的回去,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的,可是曹庭之如今这般自然的神色,倒是淡定的很。 “我知道你近日有些忙,但是人总也要休息的啊。” 是说的很有道理,陆世宁想了半会儿,也还是上了马车,跟着他去。 街边还是干的,估计这雨还远的很。 “上一次见秉斯那样匆匆而去,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吗?要紧吗?” 该关切的还是得关切,陆世宁和曹庭之有着同窗之谊,后又觉得是相谈甚欢,一见投缘,是这交情深厚了些。 但是陆世宁始终记得彼此的身份,对着他,还是有些客气。 “其实没什么,是他们大惊小怪而已。” “那就好,万事安宁最好。” “那秉斯今日怎么想着出去上香礼佛了?” “家中母亲身体有些欠恙,想着这会儿出去上个香求个平安康健。” “秉斯是一片孝心,既如此,相信令堂很快就能恢复的。” 陆世宁坐在一侧,宽慰着他,应该也不是很严重。 清风吹起了马车上的帘子,时而能看见街边的街景,春日里花开的多了,长街上卖花卖柳树圈的也多了起来。 “秉斯今日出城去,怕也不是为令堂上香祈福这一件事儿吧?” 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陆世宁其实能听得出来曹庭之话里并不轻松,这脸色里其实也故作了一番愁态。 他还记得上次元宵节那晚,他那副似有些醉态,但有些清醒的样子,是为着什么事太伤神了些。 “现在不多出来转转,再等段日子,就要授官了,没那么得闲了。” “是啊,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