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还真是医术高强啊,洗耳恭听。”缪荀衣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搭在扶手上,右脚放在了左膝上,翘起了个二郎腿,看着还在躬身弯腰的沈有痴笑得肆意。 “需要王妃同在下一起去暇虞之地去取一味药材。” “不行!”缪荀衣拒绝得干脆利索。 裴檐雨:“······”你拒绝个头啊,又不是你得这哑病,又不是你不能开口说话。 缪荀衣背对着裴檐雨都能感受到她如芒的视线,话间也有了回旋的余地,“至少现在不行,至少只和你去不行。” “可以,在下可以等。到时候若是王爷不放心,也可以派人随行。” 缪荀衣勉强同意,便迅速将沈有痴轰出门外。 “好了,碍事的人也走了,爱妃来解释解释吧,”缪荀衣难得脸上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你夫君我这两日忙前忙后地为你堵那些嘴,你在这儿和野男人商量私奔?” 私奔······这临安王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热爱给自己戴绿帽? 缪荀衣信步走到裴檐雨身边,看到她面前摆着的纸笔和满纸的字,又道,“你还和他赏诗作对品茶,真是好兴致!” 裴檐雨无奈扶额,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临安王是个这么个德行,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 “正经儿点!”还在后面画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表情。 缪荀衣看着那个小人,心里有几分好笑,却也收敛了不少,“沈有痴看起来可不是如他表面上那般清心寡欲,他野心可大着呢!” 裴檐雨点头,可不是吗,不仅沈有痴的野心大,自己的野心也不小。 缪荀衣见她点头,那幅正经儿模样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还以为王妃只喜欢听外人的话,一点儿都不知心疼心疼你的夫君呢?” 裴檐雨自认二人的关系没有真的好到这种地步,被这缪荀衣的孟浪之言惊得面颊发烫,可是以二人的身份,此话也并不出格。 饶是裴檐雨,也不知该如何接过话茬,抿唇在纸上写道,“近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缪荀衣看着她面上的薄红,一双眸子洇着水光,视线四处飘忽,就是不敢看自己,竟是觉得有几分乐趣,他继续笑着调戏道,“为自己的家妻做事,不辛苦的。” 裴檐雨顿了顿,又继续写道,“我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 “需要王爷您放我出府,让我去镇中再看看。” 裴檐雨穿了一件灰色的斗篷,带着兜帽,站在了临安王边上的一条狭窄的巷内,望着临安府紧闭的大门,想到缪荀衣最后答应自己的出府的那句话, ——“好啊,那本王就期待一下,王妃打开王府大门的那一天吧。” 这临安王府不可避免地被祁水死尸一事波及,如今也是朱门紧闭。三三两两的人路过,悄声谈论, “你说······那祁水死尸一事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若说是真的,可世上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人,若说是假的,可又从何而来的流言,这临安王的举动又极像是掩耳盗铃。” “依我看,那沂国来的人就是邪乎,我们当初就应该听那苏大妹的话,将她赶出去!” “嘘!这还在临安王府门口呢,你就敢这么嚣张?!” “有何不敢,有本事就让他来抓我啊!” 裴檐雨眸色沉沉打量了半晌,随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