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檐雨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收起了刚刚那幅装痴作聋的样子,又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下刚刚裴檐雨的动作,眯着眼猜测道, “莫不是,是临安王那混蛋让你来借这地方的?” 裴檐雨一顿,她指着宗堂的意思是要聚集民众,而摆手的意思则是并不是会真的进着宗庙之内。 既然这贺小公子都如此猜测了,那倒不如就顺水推舟将事情推给缪荀衣。 裴檐雨肃穆点头。 “呵,这临安王几日不见倒是越发出息了。不仅像个闺阁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办个事还让自己内人干,我好生佩服!” 裴檐雨:“······”你说得对! 泊落镇小,消息走得比腿还快。 裴檐雨也没想到,自己白天给缪荀衣挖了一个大坑,缪荀衣晚上就从坑里爬出来了,还把自己推下去了。 “砰砰砰——” 这敲门声响了许久,裴檐雨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只鬼找错地来锁魂,脑子里尽是那晚看到的浮尸的样子。 恶心发绿的尸水,筋脉错落的肌肤,燎泡裂开的面部······ 裴檐雨哆哆嗦嗦地躲在被子里自我催眠,这世上没有鬼,这世上没有鬼······ 想了半天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不就是为了索命而来的鬼吗,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裴檐雨,本王知道你没睡!”缪荀衣也在门外不住地敲门,“你出来,你跟那贺家的那条狗说我什么坏话了!” 以往总是从容看戏的缪荀衣被自己的好友抓了一个把柄,扣上了一个扭捏作态的帽子,这时气急败坏地找到了罪魁祸首来问罪。 而罪魁祸首则在屋里装鹌鹑。 谁没睡着是你能定的吗?裴檐雨知道是缪荀衣来了,也不怕了,继续埋在被子一动不动。 “我刚刚还看到,你这儿还有一团影子动着呢。” 这道声音响在了裴檐雨的头上,把裴檐雨吓得一哽,忙从被子里探头出来,就撞上了缪荀衣如炬的眸中, “王妃,大半夜的留我一人独守空房,我好冷啊!”那临安王的声音幽幽,似怨似泣。 在夜里,裴檐雨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只听这临安王阴阳怪气的语调,也能知道他这话里绝非表面之意。 看来,今日这账今日就得还了! 裴檐雨起身,点亮了桌上的一盏烛灯,小小的火焰摇着,被屋内的一阵邪风吹灭。 裴檐雨往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有扇窗竟是开着的,冷冷月华随着寒风一同灌入屋中。 嗯······索命鬼是走窗户的。 缪荀衣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咳了两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立刻就偃旗息鼓,再无刚刚理直气壮的幽怨之气。 “那王妃可有空谈谈?”缪荀衣走去,十分自觉地关上了这大开的竹窗。 你都进来了,我没空也得有空啊!裴檐雨有几分无奈点了烛盏,在缪荀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点点头,坐在了一张厚实的矮檀木桌旁研磨起了一块墨砚。 “说吧,你让我放你出府,你就是跑到外头说我坏话的?”缪荀衣倒是自觉,反客为主地坐在了裴檐雨的床上。 “我哪儿敢啊?”裴檐雨落笔写下。 “哼,你个没心没肺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前几天和那叫什么痴子的商量私奔,这几日又拐着我的好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