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收到我平安的消息了,为何不回宫等着我,何必在这受罪?” 景阳试图安抚好她,然秋芜并没有撒手的意思,讨俏道:“秋芜若是先回去了,皇上和太后不得活剥了奴婢的皮,奴婢不想死,所以要死死抱紧公主这颗大树!” 公主违背圣意偷偷离开上京城,她非但不劝阻上禀,还与其同行的罪过就够她死十回的了。 况且,她一回上京城就听闻三公主身体抱恙,闭门休养多日,其中缘由,一想便知,她哪还敢回去! 景阳食指轻点她的脑袋,嗔怪道:“就知道你鼻子灵,定是嗅到了危险不肯回去,其他的都是哄骗我。” 秋芜辩解道:“哪有!担心公主是真的,断不会独活也是真的,可公主安然无恙,秋芜定是要随侍左右的,哪能丢了小命啊。” 昔日内院伺候她的奴婢赶走了一批又一批,唯有秋芜留了下来,可见她聪明伶俐,这点景阳是知道的。 说话间,景阳见杨清走向在城门等候着的卫晋,她这才留意到,这一路上不仅少了苏弘贞,还少了一个卫晋。 她对这个人印象并不多,生死关头,杨清让他带她走时,她才知他就是卫晋,梦中,杨清让她去找的人。 他一定是杨清最信任的人了吧!或许他能让杨清打开心结。 景阳静静的看着,想着与他道声别,告诉他不必担忧皇上震怒,她与他在一处。 然,杨清与卫晋说了些什么后,两人便一同进了城,她根本没有机会。 宫里来迎的人催促着回宫,景阳只能不舍得收回目光。 太后是成日礼佛、闭门不出的人,也特意从永寿宫赶到了上清宫,一见景阳回来,不顾身旁的老嬷嬷搀扶就起身相迎。 “让母后看看,有没有伤到磕到?呀…哎呦喂,这脸庞都清瘦了一圈,这肤色都黑了些,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景阳笑着摇摇头。 太后打量一圈后还是不放心,又让早已候着的太医上前把脉。 一番折腾后,太后总算安了心,这才想起惩治秋芜及上清宫中的下人,景阳见状,忙道:“母后,这宫里的人我都用习惯了,秋芜更是伴我多年,是主仆,亦是儿时的玩伴,这情意不必多说,相信母后也能明白,还请母后饶恕她们。” 太后长叹一声,屏退左右,“景阳,你跟母后说实话,你是不是又预知到什么了?不然,你为何一定要离开上京城,还有,那个新科状元郎杨清,你与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女莫若母,景阳在太后面前打小就说不了谎,只能避过她的视线,手指不断扯着丝帕。 太后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你不说,这上清宫里的侍俾就不用留了,尤其那个秋芜,犯了这么大的罪过,乱棍打死都算便宜她了。” 景阳一听,顿时慌了。 她不想说是因为曾经说得太多,有太多人因此受到伤害了。 就像惠王登基后,惩治了众多王侯将相,轻则家族式微,一蹶不振,重则阖族全灭,就连堂堂太子苏弘贞都落得今日这般境地。 一想到苏弘贞仍是生死未卜,景阳更愁肠百结了,可太后的架势并非是假的,她又不能不顾秋芜的生死。 景阳眼睛红红的,死死咬着唇瓣,浑然不觉已经出了血,良久,艰难道:“我预知到我会去和亲!”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似断了线般,太后知她逼得狠了,神色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