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 推开门,景阳发现小院的杂物摆放的整整齐齐,上面铺满了红绸,枝繁叶茂的树木经过修剪,漏下斑驳阳光,烈日炎炎,开阔了视野又不觉得闷热。 “…一会高了一会低了,你能不能看准点?折腾一晚上了,你杨清人逢喜事精神爽,小爷我可乏着呢。” 景阳寻着声音走去,见憨态可掬的卫晋正在院门外挂大红灯笼。 “别动!” 杨清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说道。 景阳吓得一动不敢动,眼珠滴溜溜的转,杨清拉她到一边,解释道:“门扇上刷的漆未干,别脏了你的手。” 景阳匆匆觑了一眼,这才发觉,小院的门上刷了喜庆的红漆,院里院外都精心布置了一番。 “虽然匆忙了些,但毕竟是你我成婚的大喜日子,我想着布置一下,你看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杨清是寒门子弟,钱财不多,虽是忙活了大半夜布置,但与上清宫相比就显得寒酸了。 然景阳已然看到他的心意,心中阴霾顿时烟消云散,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身外之物,而是他这个人。 这一刻,她觉得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笑着摇摇头,仰视着他,目光交汇,心满意足。 “清墨,你看这回的位置正不正?”站在高处的卫晋扯着嗓子喊道。 杨清这才发现他拽着景阳入了怀,景阳正抬头看他,呼出的热气扑鼻而来,淡淡的香味醉人心智,他的心似擂鼓般慌乱。 他故作淡定松开她,指着头顶的灯笼问道:“公主觉得如何?” 景阳心底开了花,喜滋滋的看着他,“刚好。” 杨清被盯着发慌,浑身不自在,找个借口道:“齐五、陆达他们在外面布置,我去看看布置的如何了。” 说完,他几乎落荒而逃。 景阳莫名的喜不自禁,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口,才转身回到院内。 秋芜看着四周的布置,心想虽差了些,但这么短的时间能做成这样,也足见用心了,那便不枉费昨夜里她的那番话了。 突然,她被卫晋没轻没重碰了一下。 卫晋自高处天下,拍拍手上的灰尘,掐腰上看,纳闷道:“这明明是歪的,怎么就刚好呢?哎,秋芜姑娘,你帮我看看这灯笼是不是歪的?” “是不正。”手臂火辣辣的疼,秋芜没好气道,“那你还不上去看看。” 卫晋:… 许是今时不同往日,吉时将至,宫中的司礼却迟迟未到,屋子里的人心急如焚。 齐五:“他们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可就误了吉时。” 陆达:“这帮狗奴才最是看人下菜碟,如今公主褫夺封号,他们多半不会来了。” 齐五陆达等人是随杨清在上阳郡出生入死的金吾卫,此行只剩下五人,连枝同气,亲如手足。 卫晋正大口吃着苹果,乍一听,忽得“呸”一声,苹果一扔,怒道:“爱来不来,不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吗?清墨没事,还有我呢,我虽没娶过妻,但见得多了,而且我这嗓门大着呢,保证方圆十里都能听到,让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喜事。” 杨清眉心蹙了蹙,思量片刻,径直走出礼堂。 这些于他而言,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景阳是公主,失了尊荣不说,连成婚这样的大事都马马虎虎,他实在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