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一番话刚好戳中景阳的伤心处,眼底隐隐流露出悲伤,她无言以对,撇过头,不想面对。 卫晋也觉得杨清做得实在不妥,硬着头皮辩解道:“清墨定是有急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离开。” 秋芜正欲怼他两句,景阳拦道:“别说了,他至今未归,别是摊上什么麻烦还好。” 她转过头,朝着卫晋请求道:“还要劳烦兄长出去寻一寻,确认他安好即好。” 卫晋颇不好意思,连连应是,一转身,刚好瞧见他回来,“清墨,你可算回来了。” 杨清扫了眼满地狼籍,眼睛半阖着,深邃的瞳孔泛着波光,“对不起,昨日忽有要事,不得不离开…” 大婚当日留她一人独守空房,什么解释都太过苍白,杨清顿觉无力,没有再说下去。 “公主生气是自然,杨清尊重公主的意思。”他转过头,吩咐卫晋,“收拾东西。” “是。” 卫晋立即弯身捡起杨清的衣物和经籍,见状,景阳忽觉鱼胶粘口,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似堵了块大石头。 杨清搬出了惠王府,又回到了卫家。 卫晋把经籍一本本放回原处,“我看这公主挺好的,性子一点也不跋扈,若是旁人的夫君在洞房花烛夜玩起了失踪,那不扒了他的皮?但你看公主多大度,她竟没生气?” 杨清手上动作一顿,偏过头,诧异道:“公主没生气?” 卫晋道:“是啊,这是秋芜给你扔出来的,若是公主还不出来,秋芜就要赶人了。” 这下误会大了。 杨清回来时见他的东西被扔出了屋外,下意识以为是公主的意思,殊不知这是秋芜擅自而为。 “你怎么不早说?”杨清懊恼。 “你一回来就让我收拾东西,我就没闲着,哪有机会说?”卫晋辩解道。 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放下手上的经籍问道,“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让你在大婚之夜不辞而别?” 杨清无声叹气,眉间拢着阴郁,“那是一封求救信。” 卫晋一听,更糊涂了。杨清此时无官无职,又无亲友在世,何人能给他写求救信? “信上面是杜如冰的字迹。” 杨清话音一出,屋内顿时针落可闻,半晌,卫晋合上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咽了咽口水,“她不是在林家满门抄斩时就死了吗?” 卫晋满心疑惑,可杨清又何尝不疑惑? 林家满门抄斩时,恰逢杜氏一族在府上做客,这才无故受连累,遭了劫难。 林府上下五十九口人,加上杜氏一族十余人,无一生还,彼时杨清年仅十五,回去时,惠王已经一把火将一切毁之殆尽。 据闻,那夜十二卫合围林府,自外面锁住府门,屠戮全族,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惨绝人寰,听得人心惶惶,夜不敢寐。 杜氏一族受林家牵连才遭此劫难,从此,杨清不仅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还多了一份对杜氏一族的愧疚。 他曾暗查过,是否有人如他一般侥幸躲过劫难,但,并没有。 而昨日大婚之日,他竟收到了杜如冰的求救信! 未婚妻因他家破人亡,且还幸存于世,而他却另娶她人,那一刻,心底深处的愧疚彻底爆发,他这才不计后果的不辞而别。 “如果,杜如冰还活着,那公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