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示白平安落地,宋声眠仰着头退后几步,频频点头,“辛苦啦,这下挺清楚的!” “希望明天就能发现我们!” 她双手合十,海鸥与头顶滑过天际。 遗憾的是,黑色马克笔因水太过泛滥,浓墨在第二次使用就淡得大打折扣。 第二天两人索性洗掉第二块衬衫的印记,风干之后当小被子。 待在海上的第二天平淡度过,沈示白的胡茬长了些。 待天色一暗下来,两人解决晚饭和自己的事情后——用海水刷牙用海水洗脸,就会乖乖靠在一起聊天。 “你为什么会带这么多牙刷和洗脸巾啊?”宋声眠始终不明白,行李箱里的生活用品预感他们会发生意外似的,必要的牙刷毛巾都有两份。 沈示白动作慢,趁着晚霞还在,低下身子掀上涨起的海水覆上下巴,把胡茬剃得一丝不紊。 他注视水面的自己。 “可能是收拾行李的时候,妈妈来放一点东西,姐姐来放一点东西,合着合着就这么多了。” 提到家人,宋声眠眼眶湿润,酸涩炸开在鼻腔,没再回话。 爆炸时刻在前天下午,不出意外,机场事件想必已在国内沸沸扬扬。 沈示白的手机在入海不久就被水流冲去,宋声眠的扛到了上岸,已经是板砖一块。 与外界联系彻底隔断,他们除了能看见彼此就是海水和偶尔蹦出来的鱼。 星光坠下。 沈示白看不清水面的他,整理好剃胡须的套装,凑到乖巧缩成一团的宋声眠身边,“一定会得救的。” 时间快又不快,宋声眠不想让这几日在记忆深处淡忘,她启齿,征求沈示白的意见。 “从明天开始我想写些日记,可以帮我找一本笔记本吗。” 沈示白当然应好,积极性拉到满格,月亮淡淡的光晕照射不到他们这儿,他犹如胆大地在黑漆漆的四周翻找笔记本和黑笔。 “找到了,我放在最上面,要不然我们从今晚开始写,今天是我们第二天对不对?” “太黑了,对眼睛不好,明天再写吧。” 宋声眠劝兴致勃勃的沈示白。 他的身子再度与宋声眠相碰,“我会在黑夜写字的,小时候妈妈九点就关我房间的灯,我都是在被窝悄悄写日记的,久了久了我就能闭着眼睛在纸上写字。” 放飞的想象力自由又毫无压力绘出画面,宋声眠忍俊不禁。 “昨天晚上我说了我的小时候,今晚该说你的了。”她对她一无所知的童年时期尤其感兴趣。 “日记都写了什么?” 沈示白支支吾吾起来,架不住宋声眠软绵绵的请求,他掏出他身体幼时的晴朗和雨天。 宋声眠没见到沈示白操作这项技能。 他说到十七岁时肩上一重,平稳的呼吸同海浪飘入耳朵。 沈示白失笑,轻轻扶住她的身子放到自己腿上。 七岁的糗事听完了,想炫耀炫耀十八岁的自己却睡着了。 沈示白扯过干透的衣服盖在她身上,不经意闻到,那件她亲手洗过的衣服连同自己的身上都有她的香气。 他枕着地,以不吵醒她的力度写完DAY 2的一天。 …… 醒在沈示白的腿上是宋声眠完全预料不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