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教导他的,他完全做不到像宋北砚一样毫不忌惮后果。
在同小型迷宫的更衣室里,云灯找出来他应该穿的那一件。
米色窗帘垂下来,和外界隔绝,门被轻轻掩上,满室光线蒙昧。
繁琐的戏服的确难穿,云灯像是要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执拗地自己尝试。
冷白如上了釉的瓷器,光滑的缎子布料像是没什么摩擦力,反复地从薄肩上滑落。云灯就这样试了,很多次,还是没有办法把它完全穿好。
无奈之下,云灯只好求助地看向旁观良久的宋北砚。
“我不知道你在逞强什么?害羞,两个男人而已,我能对你做什么。”
宋北砚的手指细长,灵活地帮云灯一件一件穿上,被指尖不小心碰到的地方会敏感地轻颤,好像触碰到了害羞草的叶片。
有那么敏感吗?
只是这种程度的抚摸就已经抖成这个样子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云灯的身体,宋北砚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清冷的白,腰际的红,像是挣扎不开,被束缚起来的白鹤。云灯第一次穿戏服,难得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好看吗?”
“嗯,还行。”
宋北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脑海里蓦然闪过什么,只盯着云灯漾着喜气的眼睛,没头没尾地评价:“太粉。”
“什么?”云灯没听清楚他后半句说了什么,追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
宋北砚扭头看向别处,情绪来得很快。
暗沉的满室衣物之中,像是容纳糟糕情绪的盒子,有时候云灯会觉得自己活得太累,想要抓到的总是不能牢牢控制。
这应该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有安心感。
换好衣服之后,几个人要去拍摄定妆照。
沈渡的确财大气粗,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有质感的仿古建筑,如果不是红漆太新,地面太平整,倒是真的能够以假乱真。
一路走来,一直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云灯身上。
“哥哥,沈先生真的爱你,本来我们资金链短缺,差一点就原地解散了,还是沈先生投了好几个亿。”小姑娘似乎很喜欢云灯,一直往跟前凑。
女孩子身上的甜香飘入云灯鼻翼。
“是吗?”云灯对主动的示好有些无措,更何况女孩和他挨得很近。
“他应该比你还小点,你叫人家哥哥吗?”女人斜了一眼。
“哦……比我还小吗?”童月灵改了口,“那之前没有见过灯灯弟弟,总觉得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宋北砚原本就只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在云灯的视野盲区,不咸不淡地睨着她。
抛却掉顶流的身份,宋北砚本身家世就挺深,童月灵张了张嘴,还想再问点什么,只好在宋北砚冰冷的视线线收回了要说的话。
好像每个人都默认了他是被豢养的金丝雀。
是沈渡特意花了大价钱来捧他的,云灯想起来,没有那场预知的梦境前,沈渡曾经很多次明示过对他的喜欢。如果不是突发的事情,他可能仍旧看不太上沈渡。
影棚里简单布了景,但仙侠背景大多要靠后期。
云灯细白的一截手腕,像是墙头垂下的花枝,单手捂在胸口,眉尖蹙起,看向镜头。
更像了。
更像是被圈养的白鹤。
“想什么呢?”
云灯伸手在宋北砚眼前挥了挥,召回宋北砚的意识,他的眼睛覆上了薄薄的阴翳,慢慢询问:“好了吗?”
“你以为要多久。”云灯不置可否,他走出几步后回眸:“我去把衣服换了。”
为了不再麻烦宋北砚,云灯学了怎么穿好这衣服,繁琐归繁琐,穿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没什么问题。云灯j一件件把身上的衣服归于原位,套上自己的衣服。
等收拾好出来时,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