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事情总有办法解决,不要累坏了身子,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苏方拽着沈应舟的衣角:“我知道的,你也要注意身体,饺子记得吃。”
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相互叮嘱了两句,沈应舟就在苏方的目送下上了车,离开了纸坊。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车,苏方闷闷不乐地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舍不得啦?”周正诚打趣地说,“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媳妇送相公,要成望夫石了。”
苏方鼓了鼓腮帮子:“为什么是小媳妇,我就不能是相公吗?”
“能能能能能!”周正诚拍了拍苏方的肩,“小相公,快去吃饭吧,不饿吗?”
“吃!我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匆匆吃完了这顿迟来的午餐,苏方立刻拿着自己的草找周正诚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听了苏方的计划,周正诚觉得可以一试:“我之前确实试过在原料里加入龙须草,也试过调整龙须草的比例,但这么多年都是凭着经验做事,还真没有像你说的搞什么表格做什么对比实验……行,那就照你说的试试!”
周正诚一声令下,整个纸坊立刻开始运作起来。
一部分工人由周正诚的大徒弟领着,继续日常工作,生产宣纸供给合作商。
而另一部分则由苏方和周正诚领着,开始复原澄心堂纸的实验。
而周正诚的一徒弟范俊贤,说来好笑,当他打完血清回来,周正诚考虑到他和苏方不对付,本来是想把他拨给大徒弟带着造纸的,可他却非要留在澄心堂纸的实验组里,死活不肯走了。
“阿贤啊,就算你跟着你师兄去造纸,到时候完结项目书上也会写上你们的名字的,毕竟当初我刚开始搞这个的时候都是你们在帮我,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呢?”周正诚苦口婆心。
范俊贤鄙夷地看着周正诚,像是在嫌弃他把自己看小了:“师父,我又不是因为要奖励。”
周正诚这下可想不明白了:“那你是为了什么?”他努力思
索了片刻,突然一脸惊恐,“你不会还看软软不顺眼,要找他茬吧?”
“师父!我是那种人嘛!”
周正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范俊贤的眼中分明写着“我看着像”四个大字。
“我……”范俊贤想要辩解,可一想起树林里他对苏方嚷嚷着要护着师父的话,骤然红了脸,说话也磕巴了,“我、我、我就是……想通了。”
范俊贤到底是说不出那肉麻的原因,干脆瞎掰扯了两句,“我一开始是看不惯他,嫌弃他是个娇少爷,可那天看他在树林里行动自如,还徒手拔了那一捆的草,又救了我,这样看来他也不是多娇气的,应该是会干些实事的。”
说到最后,范俊贤还点了点头,像是被自己说服了一样。
可周正诚看着范俊贤的目光却越来越不对劲∶“你小子……”
范俊贤∶“?”
“该不会是对软软起了什么小心思吧?”
“什么小心思?”范俊贤反应了一会儿,骤然瞪大了眼睛,大惊,“师父你不要害我!”
周正诚∶“?”
不管中途经过了什么样的波折,在苏方来到纸坊的第三天,实验总算是开始步入了正轨。
如今,澄心堂纸的原材料基本可以确认,除了之前已经确认的青檀皮沙田稻草和楮树皮外,苏方新提出的龙须草也在京城里前辈们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佐证:
《徽州府志》中就记载着,澄心堂纸的原料需要龙须草,产自绩溪县的龙须山。
绩溪县位于徽州,徽州与C省之间还隔着不少省份城市,一开始苏方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以蜀纸为基础的澄心堂纸原料却是来自徽州?难道是史册出错了?
经仔细查证才确认,史册并未出错,真正说起来澄心堂纸应该是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