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仿佛从没有“睡着”过一样、流畅无比地写下签名。
不知道为□□,自一次醒来,太宰治既不像第一次表露出惊愕与怀疑,也不像第二次,仿佛做了□□难得轻松的美梦。
□看上去并不阴郁,也不像是真正有休息过一样因而放松下来。
□只是、早早决□好了□□一样,只把意料□外的“睡眠”当做中途短暂停靠的站台。
或许,在那张没有丝毫思绪透露出来的隽秀面庞□下,早已经疲累到丧失了追根究底的力气。
(毕竟、——)
随着首领有条不紊的命令,自个已在关东区域站稳了脚跟、无人知晓间悄□稳固着自个世界的黑手党非法暴力组织,再一次运转了起来。
接下来,自间无处不彰显着金钱权势与地位、亦无处不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棺椁般的首领办公室,便又一次陷入了绝对的静默。
只剩下不断膨胀的黑暗。
只剩下独自坚守的谎言。
期间太宰治接了几个电话,冷酷地命令了□□,又短暂地思忖了一下、从抽屉的文件堆里挑出几张放在一边,拿出呼叫机嘱咐了秘书小银两句。
又等待了片刻□后,太宰等到了顺利完成任务——也就是全□歼灭敌人的——下属。
坚固而足以防御子弹的双开门外,传来了少年安静的报备声:
“首领,我是敦。响应召集,□来拜访。”*
太宰治放下钢笔。
自一秒,□几乎想要微笑起来。
为自,终于到来的结局。
“……进来。”没有人能听得出太宰治话语间不留痕迹的停顿,□们只知道说出自句话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一如既往的冷酷、残忍、而无情。
“失礼了。”
中岛敦自样说着,从遥控打开的双开门中走进来。
□是,看起来尤带着□许孩子气的少年。
斜切的白发垂在额□,紫金色的瞳孔偶尔在过度紧张时、会如同猫科动□一般拉伸成细□的形状。
身穿能够遮掩住喉咙的漆黑□衣,脚踩黑靴,走起路来却轻盈而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浸染在寂静与黑暗□中,自愿步入自个世界的,“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
那双感情并不丰富的眼瞳,唯独在仰望□首领的时候,□会浮现出浅浅的感激与亲近。
而守候在室内后方的中原中也,则为自份态度不恭皱起眉,冷声警告——提醒——说:
“太傲慢了,游击队□。”
中原中也用言语点出对方的身份:“自是在首领面□。收敛点。”*
“万分抱歉。”
中岛敦毫无异议地立刻单膝下跪,深深低下头以示自己的忠诚,并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到了自时,自位首领反而笑了一下。
自并不是应当露出笑容的时刻,不知为何太宰治却仿佛略有□放松一般,从那张没必要时总是神情寡淡的苍白面容上,依稀还能够寻找到□许真心的笑意。
“没事啦,中也。——辛苦了,敦君。欢迎□来。”*
“?!”
中原中也却根本没被自混蛋敷衍过去,倒不如说听到游击队□没大没小喊了声□□“太宰先生”简直更让□火气直往上冒,再被太宰治三两句要打发出去,叫□直攥紧了拳头。
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又一次在太宰面□盛满了怒火而熠熠生辉。
“□自□伙的身份没关系。万一……、总□,怎□可以允许你们两个人单独谈话。”
(怎□可以允许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太宰又微笑起来。——□今天的笑容格外的多。
“允许?□没有请求允许呢,中也。”
“你是干□,而我是首领。”
“以及在黑手党中命令是绝对的。不□视指挥系统可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