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
五条悟确信:再让他的老师这样握着主动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在老师并没有同他相处时的记忆、仅仅只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现在。
五条悟终于承认了这□点。
在对面首领问出“诸位前来找我、有何事需要相谈”的时候,五条悟稳了稳心态,脸上抹掉了夸张的、抱怨的、撒娇的、真实的笑容,端着五条家家主的架势,同太宰治对视。
不再刻意搞怪的时候,从这个早□成年许久的男人身上,浮现出同样站在世界顶端的强势。
在那个气势之中,带有首领太宰亲自教导的影子。
“其他人,我不知道。”五条悟沉稳地说,“至于我?我只是想来看老师□眼————什么的,原先我可能会这样说吧。”
那双莹蓝色的“六眼”垂下去□瞬,又抬了起来。
同时抬起的,还有令中岛敦立刻提起最□警戒的右手。在那个指尖上,有什么如呼吸□般不断压缩又膨胀的能量球体——咒术——正蓄势待放。
“只看□眼就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五条悟说,“说实□,老师,你□经丢下我三次了。虽然最□□次是我主动放手,毕竟我怎么舍得让你破碎嘛。”
他还想说些“笼中鸟”、“□生□次的歌唱”什么的□,可是想想老师又什么□不记得,不由得索然无味。
终于五条悟只是说:“跟我走吧,老师。”他恳切又孤注□掷地说,“毕竟我□经是最强了,以力破巧,我有强者的特权。如果老师不想让我□击□横滨夷为平地的□,就不要再□我推□第□次了。”
首领微微扬起眉来看他。
“是胁迫?”首领太宰平静地问。
“是胁迫。”五条悟平静地回答。
“那你尽可以试试。”首领说。
在说这句□的同时,他的声线里终于浮现出不含温度的冷酷。
“你被教导得太好了,我怎么会教出这么□个站在阳光下的学生?”太宰冷嗤,“若你有这样做的胆量,至少应当先杀死这个房间里的□有人。——我再给你最□□次机会,五条悟。”太宰冷冰冰地呼唤着面前此人的全名:
“你到底,要做什么?”
“………………”
五条悟静静的看着太宰。
“……跟我走吧,老师。”他低声恳求道,“我放手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不是让你沉默着杀死自己的。看看你的脸色,你□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这□秒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声音里的痛意与惊怒。
“你到底要□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放手吧,”五条悟轻声说,“你根本,□点也不幸福。”
“……”首领太宰给了他□个笑容,这个笑比羽毛更轻,像飘雪落在泥沼。
“我明明,是□有世界里最幸福的那□个。”
首领太宰轻柔地说。
唯独这句□,才是真的。
只有这个世界,只有这个世界。
他绝对不会放手。
□且,他期盼□久的真正的幸福——
不是在不久之□,就可以到来了吗?
首领这样确信着,同样抬起右手。
“谈判破裂。”
他说。
这□秒中岛敦连双腿亦化为虎的□肢,预备进攻。
这□秒五条悟简直被老师□心□着死路的冥顽不灵气笑了,他是真的动了怒,强大的咒力几乎要在身边将空气也□并扭曲、也就是□丝理智令他仍然记得不能毁灭这个脆弱的世界才收住了手,他□前又□步踏去——
“喂、你,踩到我的玩具了!”有人在他腿边喊,听声音是个小鬼。
那是,□直以来就谁也不看、低着头趴在沙发旁百无聊赖玩玩具的小少年。
看着才□二三岁左右,左右黑白各异的奇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