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道:“府里的孩子满岁都要抓周……”
然后,抓周宴会准备一匣子金锞子,一匣子银锞子,一把金算盘,整套的文房四宝,玉器古玩。
这些东西事后也不会收回,都给孩子做小库房。
这还是小事。
她的嫁妆丰盛,不缺百八十两银子。
然而,她却不能让人忽视她元儿的存在。
再不能让贾敏一人独大。
贾敏可是有两个奶妈子,四个教养嬷嬷,大小丫头十二人。
眼下贾母却只给元儿两个奶妈子,丫头嬷嬷一概没有安排。
她就是通过抓周宴让人们记住,她的元儿也是荣国府的千金女!
元儿可是正月初一的生辰,她可是悄悄给元儿算过八字,长春观的道长可是说了,元儿的命贵不可言。
这在荣国府可是头一份儿!
谁也不可能越过她的元儿去!
对于元春的命格,王氏早就在府里宣扬过了。
石梅自然知道。
搁在从前,以贾母对二房的偏爱,加上王氏营造的算命论,哪怕是孝期,贾母肯定会兴叨叨给元春准备丰盛的抓周宴会。
石梅却不准备惯她的毛病,不然,养成习惯了,十年后,再给她弄块玉塞进孙子嘴里。
纵然是天生一块灵石,石梅也不准备张扬。
何况不过是虚缥缈的算命论?
石梅淡淡的说道:“正月初一生人,贵不可言?再是尊贵,也要想一想,这一份富贵是托了谁的福?
贵不可言就可以不认祖宗?
她大爷贵为爵爷,还身着麻布片儿,她老子手里拿着哭丧棒呢?
你却要给孩子大摆什么抓周宴?
你安的什么心啊?
嗯?
这是嫌孩子的福分太大,要折她的福分啊?”
王氏仗着元春命贵的传言,憋着一股子莫须有的勇气而来,结果被石梅云淡风轻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王氏活似一条被人穿了藤条的鱼儿,面色煞白,嘴巴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贾珠吓得垂首帖耳不敢出声。
他一惯害怕他母亲,每每见面,母亲不是检查背书不满意,就是呵斥他不争气云云。
贾琏却是十分崇拜的看他祖母,心里早就竖起大拇指:祖母实在太厉害了,婶娘那么凶残,祖母一点都不怕她,还把她骂成傻子一般!
真是太太太……
除了太厉害,还有太什么呢?
贾琏词语匮乏,急得抓耳挠腮,太凶残这个词儿不好,不能用到祖母身上。
他求助贾珠,贾珠却屏声静气,目不斜视。
贾琏也吓得低下脑袋,却是歪着脑袋悄悄盯着这个诡异的场面。
贾敏见王氏被怼得张口结舌,伺候的丫头婆子早就老鼠见猫似的逃之夭夭了。
贾珠像个鹌鹑一般,贾琏吓得躲在石梅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
看来除了她,谁也不敢说话。
贾敏只得开口说道:“哎哟,嫂子出来这半天了,元儿只怕要找人了?”
石梅原本盯着王氏等她回话,闻听贾敏之言,这才缓和了脸色,挥手道:“回去好好想想吧!”
王氏傻愣愣的行礼告辞了,出门差点一个踉跄跌倒了。
贾敏伸手搀了一把:“我送二嫂回去吧。”
王氏却拼力一挣,一言不发的走了。
石梅吩咐贾珠:“送你母亲回去吧。”
贾珠缩着脑袋,扁着嘴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石梅。
不知道的还以为石梅送他上刑场去!
石梅心里忍俊不住,又道:“看看你妹妹去,速去速回。”
贾珠这才如蒙大赦,一溜烟追赶他母亲去了。
“多谢祖母!”
石梅淡笑:“瞧瞧这孩子,我是叫他去看他亲生母亲,看他作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