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瞧着这一家三口,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姓张,弓长张,单名一个一字,一二三四的一,你侄子年纪不大吧,成年了吗?我看你们小两口年纪也很轻,刚结婚?”
张同学很是热情活泼,在得知程风只有十二岁时,惊呼出声,一路上但凡遇到个认识的,应向对方介绍他领来的这三个新生。
‘一家人’、‘十二岁’、‘叔侄同系’、‘小夫妻俩’……
因为前几届都是工农兵大学生,靠推荐上的大学,所以程溪和杨盼盼的年龄在里面并不突兀,虽然他们一个二十七岁的,一个二十四岁的,上个大学还拖家带口,可无论是前几届的工农兵大学生,还是这一届通过高考上来的学生,应届生的比例都不高。
只是夫妻俩一块来上大学,还是同一所大学,让人觉得稀奇罢了,不过再稀奇,也没有一个十二岁的大学生稀奇。
在报名完成之前,程风的年纪和经历便被迅速传开了。
十二岁的应届大学生,跟小叔小婶一块上大学,人长得干净帅气,个头也差不多有一米六往上,完全不像是大学生,看个头是中学生,看年纪是小学生。
本着关爱新生,关爱小朋友的想法,送程风去宿舍的学生不是一般的多,光是从报名处领到的被褥床单脸盆,便由五六个人分着拿,程溪和杨盼盼也跟着沾了光,尤其是程溪,因为跟大侄子同班同寝,床铺都被人抢着给铺好了,看得宿舍的其他人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就被科普了一番‘叔侄同校’的稀罕经历。
“小风你们先聊着,我去你小婶那边看看。”程溪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大侄子喊道,这大学生就是热情。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相距不是一般的远,坐落在学校边缘的两个方向,一南一北,需要横跨整个校区。
等程溪到时,杨盼盼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宿舍的十个人都来全了,正在分享小零食,津市的麻花、东省的吊炉烧饼、金陵的牛肉锅贴……
看得出来,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了。
不过,比起大家拿出来的家乡美食,已经离开老家将近一个杨盼盼只能跟大伙分糖了。
倒也不是特意带的,出发前也没想着宿舍还有分享零食的环节,只是从前在良山村的时候,给小孩们分糖分惯了,兜里总是要装着几把糖块。
宿舍里的十个人已经按照年纪弄好了排行,杨盼盼排行老六,程溪作为家属,也跟着成了老六,他不是唯一一个在场的家属,宿舍里还有个小娃娃在呢,才六岁,也是夫妻俩带着孩子来帝都上大学,小孩自然也要在帝都入学。
说来也巧了,居然跟虎子上同一所小学,不过小学还要过几天才能开学,不同于程溪一家租了房子住,这小孩白天跟着妈,晚上跟着爸,两个大学来回跑,好在是离得不远。
程溪估摸着这两口子为了孩子早晚也得租房,一来是如今大学功课紧张,这么照看孩子不是长久之计,二来嘛,是因为现在上大学是可以拿补贴的,报名时几个学长学姐就已经交代了,学校给的补贴还真不少,一个月三十斤粮票不说,还给二十四块钱,要知道程溪在供销社没当副主任时,也就这些工资了,而且帝都现在的房价真心便宜。
女生宿舍,程溪也不好多待,他空着两只手上来的,临走前跟大家伙约饭:“周末中午我请客,大家有家属的带家属,大家伙聚一聚,认认人,日后多多关照。”
在程溪这儿,家属请客吃饭是惯例,别看他上辈子没谈过恋爱,可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他这辈子又在供销社干了四年。
说实在的,公社供销社人情往来简单的很,杜主任不是个会吃拿卡要的领导,小刘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王姐只是喜欢八卦聊天,喜欢给人做媒,并不热衷于请客吃饭,但去县城开会就不一样了,作为‘香饽饽’行业,供销社体系的领导们兜里还真不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