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踢了一脚,他彻底被惊醒。
“操!你……”
秦泽睁开眼正想骂人,却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高中生的年纪,穿着校服,长得挺清秀的,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一种讨人厌的鄙薄。
女孩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后,脸上也闪过了短暂的震惊。
随后,柳眉一挑,怒视秦泽:“你居然还想骂我?你吃在我家住在我家,有什么资格跟我摆谱?”
“都这个点了,你还不去送外卖躲在家里睡大觉,你打算一辈子都赖在我家吗?”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也就我姐鬼迷心窍看上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东西,换了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女孩本还想再骂上几句,但发现眼前的姐夫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唯唯诺诺,一脸愧疚,任怨任骂,反而一眸子不明意味的打量,让她有些害怕。
她抓起了背包,冲秦泽哼了一声:“我先去上学了,你要是个男人就赶快去挣钱,别老让我姐养你!”
“砰!”关门声响起。
秦泽彻底松弛下来,捏了捏鼻梁两侧。
这又是什么情况?
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有些粗糙,好几处都有茧子,看着很有力量感。
作为一个男人的手,这无疑是好看的,可压根儿不是他的啊。
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子弟哪儿来的茧?
秦泽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找到了卫生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一个打扮土气颓废的青年。
秦泽当即给了自己两巴掌。
痛的。
又在洗手池里鞠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镜子里的脸还是那张脸,周围的景象也没有任何改变。
他皱着眉头苦闷地捏了捏太阳穴,忽然想起那张纸上的签名。
所以,他现在是变成了签字的那个秦泽了么?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比起他原本的住处实在太寒碜了。
秦泽从兜里摸出一个老款的旧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喂,东子!”
“你谁啊?”
“我秦泽啊。”
“不认识……滴……滴……滴……”
电话被挂断了。
“嘿,这孙贼!”秦泽一巴掌拍在沙发上。
他忽然回忆起自己先前似乎已经被吊死了,难道已经发丧了,所以刚才自己被当成了骗子?
他又打通了另一位好友的电话,这次换了个问法。
“您好,请问您是谢淮堂先生吗?”
“是,你是?”
“我是三皇事务所的律师李明明,想问问谢先生现在能不能联系上秦泽秦先生?”
“秦泽?没听说过。”
电话再次被挂断。
这回秦泽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
接下来他给所有的家人都打了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家里没有秦泽这个人。
原本的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秦泽倒在沙发上瘫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碎裂的三观勉强修补好,长长地喘了口气,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看来得找到长生茶馆和那个女人才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