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阳热度不高,光线却过于强烈,穿透明亮的窗户,光幕恰好直招在房间里那张略显凌乱的床上,侧卧在床中央的青年眉头紧锁,那光亮隔着眼皮都让人觉得刺眼。
没一会儿,他便被这天然的无声闹钟给搅醒了。
他睁开双目,入眼仍旧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白光,眨眼数下后,视野里的画面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躺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当陈溺坐起身时,大脑忽然阵阵钝痛,醉宿后一样,头痛欲裂。
“叩叩叩……”
数下轻响过后,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一条缝隙。
程几何探头:“陈溺,你睡醒了没啊?快中午了。”她觉得有些稀奇,虽然在没有什么要紧事的时候,陈溺会偶尔赖床到快中午的点儿才起床,但大部分时间他的作息都极其规律,尤其是在游戏结束未有眉目之前。
见床上的青年已经坐起身,程几何索性进入屋内:“你还好吧?我还以为你是躲在房间里捂着被子蒙头痛哭流涕。”走近后,她留意到陈溺的眼角有未消下去的红痕,讶然道:“你不会是真哭了吧?”先前那句话是在开玩笑。
陈溺:“没有。”不知怎地,他的嗓音发哑干涉。
程几何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回话一样,又问了一遍:“你真哭了?”
陈溺抬手捂住喉咙:“没有,昨晚睡得太晚,头有点儿疼。”
程几何伸出手,手掌贴到陈溺的额头上,又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估测道:“你好像在低烧,要不你进庄园里休息半天吧,让托托给你弄点儿药吃。”
陈溺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嗯……”身体多处存在不适状态,各种不良反应交织在一起,让他根本无法关心其他。
程几何从背包里翻出画框递给陈溺,可当陈溺将那幅小画框摆到床头桌上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房间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陈溺仰倒回床上,轻轻地“啧”了一声:“看样子在这里没办法使用庄园。”
程几何胡乱挠了把自己的头发:“好像没带药,你等一下,我找个修女问一问。”
有加速道具,程几何来去很快,陈溺闭着眼睛刚刚眯了一小会儿,她便又回到了屋中,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也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人”。
程几何心虚地左眇右看,抬手摸着鼻梁说:“我把神父请来了。”
陈溺只听到了一道脚步声,所以没怎么在意,直到听到了程几何的话,他瞬间睁开了眼,瞥见白疫医与程几何并排站在床边。
陈溺:“……请神父来做什么?我是发烧,不是被恶魔附体。”
程几何结巴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神父给请来了。”请这个字用的非常好,礼貌性用字,她找得分明是修道院里的修女,最后跟着她一起上来的却是神父。
白疫医微微垂下头,银制面具上,尖锐的鸟嘴泛着寒光,只用看得也能感觉得出来那是如何锋利,毫不怀疑那尖端能轻而易举地刺穿人的肉体。
程几何:“神父,您会给人看病吗?”甚至用上了敬语。
怎么说疫医俩字里也好歹带了个“医”字不是?
白疫医说:“可以。”
程几何看向陈溺,犹犹豫豫道:“行吗?”
陈溺:“不用了,我休息半天就能好,你带着其他人先去调查教堂,不用管我。”
白疫医说:“好不了。”
程几何稍稍睁大双目:“什么叫好不了?低烧在这里是绝症吗?”
白疫医颔首:“是我疏忽,忘记提醒你们了,出门时需多加小心,镇子上出现了奇怪的传染病症,被感染的患者初期会产生发烧、呕吐、神志不清等症状,接着皮肤会变黑,最终昏迷不醒。”
程几何张了张嘴:“感染病?”
陈溺:“……”听起来与黑死病有些类似,历史上,鸟嘴医生的由来也与黑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