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俞酌翘起唇角,二话不说将牌塞进贺临手中,嗓音低沉,“我教你。”
旁边的人起哄:“你们两个人这不公平吧?”
“请外援啊,”人喝多了想法也大胆,旁边那位输得最多的人嚷嚷起来,“我也想要!”
“不公平不公平,我也要外援。”
“怎么不公平,”俞酌眉尾一挑,“我输了,钱双倍,酒两杯。说到底还是我比较亏吧,毕竟我的小孩儿纯新手。”
贺临转过头去,眼中跳跃的光忽明忽灭。
俞酌把贺临划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丝毫没感受到“我的”这个所有格有哪里不对。
其他人也没发现,只大声喊:“行!那输多一局再加一倍!”
“行。”俞酌随口答应下来,反正他也不会输。
贺临本来没有玩牌的意思,被俞酌这么一带,才兴起了一点兴趣。
俞酌牌技高超,带着贺临一连赢了好几局。
贺临确实是个好学生,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第一回还要俞酌手把手教,第二回就差不多可以自己玩了。
“看到没,”俞酌骄傲地说,“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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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一半有人进来,弄出的躁动不小。
众人往门口一看,不约而同地露出疑惑的神情——裴喆成怎么会来?
裴喆成一向不属于他们这圈人,准确地说,裴喆成自己也看不上这圈人。
“裴少怎么有空来?”
董越泽脸拉下来,“这傻逼谁叫来的?”
旁边有人跟他耳语:“那边好像有认识裴喆成的,估计是那伙人没跑,我们不熟。”
董越泽本意是人多热闹,所以允许大家叫各自的朋友,这一圈人大抵都臭味相投,一般不会叫非同类的人来。
但谁又能猜到就是这么巧,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辗转几番竟然把裴喆成叫来了。
门口的保安也认识裴喆成,只当他也是来玩的,就没拦着。
董越泽眼睁睁地看着裴喆成径直朝他们这桌走来,喃喃出声,“好,裴傻逼他是真的勇……”
“好久不见啊。”
的确是好久。读书的时候裴喆成就和俞酌一个学校,只是不在一个班。裴喆成以前就看俞酌不顺眼,俞酌事事抢他风头,连他看上的校花都跟俞酌表了白。这种敌意一路延续至今。
裴喆成跟俞酌打完招呼,目光又落在俞酌旁边的贺临身上,“想不到,你也来了?”
他坐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澄清得挺快啊。”
在场大多数人都没听懂裴喆成这句问候。
“裴少,”李承睿看他多半没安好心,便沉着脸说,“今天我兄弟生日,您要是来玩的,那就好好玩别惹事,您要是来找事的——那就别怪我请你出去。”
“玩,”裴喆成也不生气,“我当然是来玩的。”
他看向俞酌,“玩一局?”
挑衅到这份上,再拒绝就不是俞酌了。
桌上摆着一盒扑克牌,裴喆成将它打开,倒出里面的牌来。
他朝俞酌挑了挑眉,“梭哈?”
“随你。”
薄薄一张纸牌在俞酌手上玩出了花,它犹如有生命一般在这双会弹钢琴的手指间转动,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这很装逼。”董越泽悄悄跟李承睿说,“但搞不好真有人吃这套。”
李承睿赞同地点点头,“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单身?”
答案呼之欲出,因为你不会装逼。
裴喆成样样争强好胜,在扑克牌上也绝不认输。
他的手指在面前的牌上划过,划到其中一张时停了下来,他缓缓翻开——红桃A。
这已经是非常大的牌面,俞酌如果想要赢裴喆成,除非他手上有一张更大的黑桃A,而那张黑桃A……早就在发牌阶段被裴喆成藏进了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