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未与儿子相见,方伯两口子的目光也忍不住有些热切,但想着今日来还有其它的任务,便同来福点点头各自忙活去了。
杜梨自是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这次才把茶靡留下看家,特意带着谢婶来帮手。
和胡大刚从侧门进来,杜梨先到外间向海峰询问了一番情况,得知让他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后,便又和胡大刚一起到院子后面那片空地上去了。
这里是马家祖先的故居,与临街的和食轩只有一墙之隔,因得多年无人居住,已然千疮百孔。
受邀来干活的匠人们这时也已经差不多都到了,正和程兴旺及胡正旺他们聚集在残破的院子里谈天,看到杜梨和胡大刚过来,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辰时六刻,吉时到。负责带头的那个工匠将准备好的鞭炮点燃,又在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几句什么。
这阵仗杜梨在上次盖新屋的时候也曾见过,虽然不知他们行的是什么礼,但大抵也跟现代商人拜关公差不多,图个安心罢了。
鞭炮放罢,那匠人又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抡起一柄锄头,慎重而严谨地在要开工的地界上挖了一锄下去,称之为破土。
土一破,接下来大刀阔斧的修建工程便都顺理成章了。
几个精壮如牛的汉子抬起一根粗壮的大树筒子,对着马家残破的老屋哐哐两下,原本摇摇欲坠的房子便稀里哗啦倒下来,成了一片废墟。
杜梨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发现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便饶过工地从侧门回和食轩去了。
谢婶这时正蹲在院里洗菜,来福则蹲在旁边跟她说着话儿,见杜梨一进来,又急忙收了话头跑出去忙活了。
谢婶看到杜梨,似乎有些紧张,正想开口解释什么,便被杜梨抢先制止了,了然朝她笑道:“谢婶不用拘谨,你和来福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母子情深本是人之常情,一会儿你得空了,当和来福好好说说话儿才是。”
一听这话,谢婶立刻感激地笑笑,接下来做事也更是安心。
到正午将近时,外间的生意终于告一段落。胡玉枝和海燕便借了空子帮谢婶准备食材,海峰和秋生他们则忙着把备好的锅碗瓢盆往屋后的茅棚里搬。
来福最是积极,跑得比谁都快,每次谢婶手上一拿了东西,便被他接过去送走。
眼看着饭点渐近,谢婶也得到后面工地去开始做中饭了。杜梨本打算去帮忙,但谢婶却坚决不肯,怕把她累着。最后还是胡玉枝机灵,将协助谢婶做饭的差事接下来,把杜梨和海燕留在了和食轩。
铺子里的食客现在还不算多,要做的伙计也少,定然要比去工地轻松些的。
匠人们要吃的菜和米粮杜梨也都让海峰先买好,刚才也被大家连同东西一起都搬到后面去了。
胡玉枝手脚麻利地将新搭的地灶收拾好,便和谢婶两个烧火开煮了。这餐饭做得比以往任何一回都累,因为人多的关系,菜的份量比和食轩小灶上要多出三四倍,有些还有要分两锅才能炒完。
烟熏火燎之下,小姑娘累得脸上泛起一层薄红,额头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每每移步到案板上工去拿东西时,都引得不少汉子向这边张望。
柱子也跟着胡大刚在工地上帮忙,早就注意到胡玉枝这边的情况了。只是状似无意朝她瞥看了两眼后,便发现一工地的大老爷们,眼神竟都亮晶晶地往这边瞅。
意识到这一点,小伙子绯色的薄唇不禁抿了抿,一张青涩的脸上,也隐隐现出几分冷意来。
那边胡玉枝却根本没发现这点,依旧跟谢婶两个你来我往地忙碌道。直到将菜炒到一半时,发现灶下没柴了,才又赶紧倒回和食轩后院的柴屋里搬柴火过来。
那些柴都是平日胡大刚和海峰他们劈的,块头大,也经烧,就是份量不轻。
她一个小姑娘,一回搬个十几斤就了不起了,但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