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比邻而居,只是两个人的氛围就没有这般轻松愉快了。
七福晋的出身并不差,阿玛是副都统,正二品的武职,和七贝勒的身份也算相宜,七贝勒的额娘只是嫔位,论出身,在封爵的皇阿哥们当中,七贝勒的出身也只比八贝勒好一点。
但八贝勒得万岁爷喜爱,且才能出众,七贝勒在众皇子当中却是平平。
八福晋呢,有一个很能拿得出手的外家——声名赫赫在正蓝旗颇有地位的安郡王府,父族郭络罗氏也没拖后腿,但她是个孤女,自幼失去双亲,阿玛因为诈赌被处斩,出生尊贵但也是罪人之后。
这妯娌俩虽然年纪相仿,但未出阁时却没什么交际,做了妯娌也聊不到一起去。
如果不是因为住得太近,有什么动静都很难瞒住,八福晋来访,七福晋必然是要推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
“自从见到三嫂晕船后,我便日日都担心我们家爷,昨晚又没睡好,早知道就该让他带些杏干和梨干去的,也免得我这样挂心。”
七福晋只得附和道:“八贝勒年轻力壮,应该没什么事儿,弟妹就放宽心吧。”
“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只是很难放得下心来,而且七嫂不知,我们家那位吃东西有些挑嘴,尤其是鱼虾,总是嫌弃腥味儿大,平日里都是不食的,可是这船上最多的便是鱼虾。”
“我是不知。”七福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她也不想知。
八弟妹委实是找错人了,她可共情不了,爷不在身边有什么不好的,爷不在,那两个妾室都安生了不少,她巴不得两边就此分开走呢。
八弟妹应该去找大嫂和三嫂,这三人必是能聊到一起去的,都是被情爱滋润的女子嘛,不像她,嫁了个冤种。
八福晋轻抚发间的珍珠簪,这是爷坐船前在民间为她买来的首饰,说好了要为她画一幅头戴珍珠簪的画像,可这簪子戴上了,却连爷的身影都瞧不见。
八福晋的心,半颗是甜的,半颗是酸的,眉眼间小女儿的情谊和思念藏都藏不住。
七福晋就不爱听这些,她自问出身和才貌都不输八弟妹,只是运气不好,若她的夫君也是如八贝勒那样的芝兰玉树,也像八贝勒那样爱重嫡妻,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心冷性了。
说到底,是七贝勒配不上她的情谊。
年轻的女子还在纠结情爱,如宜妃这般已经做了祖母的,已然可以平心静气的和情敌一起打叶子牌了。
宜妃、德妃、良嫔,都是曾经盛宠一时的宫妃,再加上一个有太后做靠山的宣妃,四人都已经不年轻了,得宠过的也好,一直不曾得宠的也罢,如今都不再争奇斗艳,莫说万岁爷不在了,就是万岁爷在这船上,也轮不到她们姐妹分一杯羹了。
所以昔日谁也不服谁的宫妃们,如今也可以一起玩乐了。
宜妃还怀念宫中的两位老姐姐呢,良嫔的性子实在软了些,宣妃的牌品又很是差劲,常常悔牌,若不是不想和万岁爷的那些新宠掺和,她绝不找这二人。
惠妃和荣妃就不同了,两位老姐姐牌品极佳,也不是软乎乎的脾气,一起打叶子牌那才真真是棋逢对手。
可惜熟悉的牌搭子没能跟来南巡,只能凑合凑合了。
太后不会打牌,把宜妃和宣妃带上,本是让这两人陪她的,结果这俩人打牌打上瘾了,不光白日打,夜里点着宫灯都要打。
她老人家只能自己找乐子,学人钓鱼。
脱离了紫禁城,没了繁多的宫规,皇上还不在跟前,女眷们的日子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弘昱的外祖父和小舅舅为了避嫌都在别的船上,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研究脚下的这艘船。
他对船只的了解并不多,脚下这艘是他见过最大的木船,在江中游行畅通无阻,但若是放到海上就不知情况如何了。
最了解船的除了造船的工匠,就是水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