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的人本能地浮现了厌恶的情绪。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没有人相信刘老这样一个一直保护着omega的老人养出这样的儿子,还是两个!
“这肯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肯定是这个老头子教给孩子的。”
“我就说哪里会有beta去帮omega呢,肯定私下有别的好处。”
“还他老婆,帮他生孩子的omega都不知道怎么被他拐/卖过去的呢。”
……
众口众音,众口成金。
连翠儿说到这里,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帮刘老开脱,只能一边说着“不是的,我阿爸不是坏人。”一边一直摇着头,只为了表现自己所说的真实性。
她有些太急了,没有发现说到后头她的有些字词句子已经用上了苗语,这屋子里就没什么人能听得懂,而且那明显听得像声声泣血的嗓子,还有那勉强说着普通话的地方,也因为不熟练和紧张,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听得人一阵烦躁,根本难以寻到重点。
而且她也没发现,她那么努力地表达着“刘老是无辜的”的这件事的时候,在场没有一个人应了她一声,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高高在上,事不关己,却又带着那么些莫名的怜悯。
何不食肉糜的怜悯。
直到最后,是安怡欣打破了这种莫名的奇怪的氛围。
安怡欣好像是思考结束了一般点了点头,接着抬眼望着翠儿说道:“然后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现在的情况比较重要?”
翠儿听到她的话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连忙一股脑地把现在的情况都倒了出来。
什么都说,乱七八糟的都有些像胡言乱语了。
而且她那嗓子明显撑不住了,最后语调越来越尖,到最后甚至在一个点出现了一声极响的破音,像是老胶带的突然被猛地抽出,发出了刺耳的撕扯声。
翟澜先头是一直一动不动地望着安怡欣的。
她这人心思深,不容易相信别人,自然也很难去帮助他人。
在她的观念里,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求人不如求己,就像翠儿这件事她求图长安他们,还不如去求求他们苗族那些吓人的蛮荒的神,都一样的。
都没用,都是浪费时间罢了。
还不如让她仔细地看看安怡欣,看看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图上一时的快乐。
她看安怡欣看得极为认真,认真到完全不去管周边发生了什么,而且加上她还在因为止咬器和安怡欣哭的事而生气着,那满怀的怒气升腾而起,且还郁结于心,便更是不愿搭理其他人,只是满目深情地望着安怡欣。
直到,她的耳畔猛地传来了翠儿的那声破音,破得石破天惊,破得嘶哑难听,破得脏了翟大导演的耳朵。
却也让翟大导演终于把视线从安怡欣的侧脸上移开了些。
翟澜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侧着头想了想,然后侧过头望向了一旁的翠儿。
翠儿太瘦了。
她若是未被挖去腺体,此刻肯定是个官方“认定”的omega,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苗族服饰,羸弱得就像被打落在水中的落花,和败落的残柳,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了。
她眼神里闪烁着无助和脆弱,嘴巴似乎是因为太紧张,也太害怕了,磕巴着,下撇着,慌乱着,但哪怕是这样了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翟澜都能回忆起翠儿刚刚破音时候的样子,她在破音的瞬间,猛地闭上了嘴巴,整个人难过到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站着,死死地闭着嘴,良久都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明明……明明她以前是有着这些苗寨里最漂亮嗓音的那个人啊。
翟澜有些说不出话来,那种说不出话不是难过也不是同情,更像是一种“打量”。
这不是一种恶意的打量,而是出自一种本能,就好像你在家里的空调和柔软的床上,手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