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扬首含下,抄起一口酒水下肚,手抹掉嘴角酒渍。凰帝的怒火随即降临到尚知州身上:“朕将晾州百姓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当百姓的母父官的?为了邀功,以权谋私扣押百姓,胁迫黎民,你好大的胆子!“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尚知州哆嗦一二,朝苏太师投去求助的眼神。苏彦衡并未给她任何回应,寡淡地移开眉眼,也在劝道“陛下息怒”。尚知州心如死灰,眼底翻涌悔恨。
赫连玟昭削了她的知州官位,贬为县令游徽,命她即日起搬离知州府。解决完尚游徼欺压百姓一事,凰帝怒火不减,犀利凤眸骤然凝向邵驰。邵驰怨毒段乞宁的厚颜无耻,正欲开口,邵冬夏跪倒求情:“陛下,今日竖子冲撞了陛下和永康县主,是微臣教子无方,微臣罪该万死!竖子自幼养在闺阁,岂会对外头的时令之措了然,今日此番忤逆定是竖子听信谗言、辨识不清所致,误会了永康县主。微臣回去必然好生教导,直至竖子出阁!”“娘!"邵驰难以置信,眼眸泛起红血丝。邵冬夏当即呵斥,阻止他说话,复又对赫连玟昭卑躬屈膝道:“陛下今日这桩婚赐殊荣浩荡。永康县主才智兼具,德貌无双,又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将求前途不可限量,倒是竖子小儿言行粗鄙、顽劣自负,高攀了县主。竖子如今年岁不小,微臣早就为他的婚事愁白了发,今日得陛下青睐,微臣感恩戴德,铭记于心!若陛下还有怒火,竖子莽撞,微臣愿代竖子接受陛下任何处罚,求陛下开恩于待嫁新郎。”
说完,邵冬夏重重朝青石地板上磕头。
赫连玟昭眼瞳深沉,尚未回话,但看面色似有缓和,段乞宁也跟着松下一口气,岂料那少年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给段乞宁,当众破罐子破摔。“我不嫁!嫁不了!"邵驰一把撩起衣袖,指腹狠狠摩挲腕间殷红,胭脂随指而去,于肌肤上留下鲜艳的一条痕,“臣子已不是处子之身,实在难堪段大少主正夫!臣子已立下毒誓,此生非心中良人不嫁,若陛下和娘亲执意相逼…“逆子!"邵冬夏甩手就是一巴掌。
赫连玟昭眯起眼,语调泛冷:“你这是在威胁朕?”“陛下息怒!"邵冬夏伏起身,“竖子无知,在家便口无遮拦,微臣疏于管束“啪!”
赫连玟昭扇了邵冬夏一巴掌,凰靴踏到少年跟前。邵冬夏抗住巴掌的狠辣,反扑向凰帝的衣裙,依旧苦苦哀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这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罪该万死啊!”“陛下。”一直置身事外的段乞宁倏然开口,赫连玟昭侧过脸睨她。邵驰这小子为了钓月娘子连圣旨都敢违抗,此事也算是因她而起,她再袖手旁观未免过于绝情。
段乞宁顿了顿道:“这事说来也怪邪门的,民女老大不小的,有过两个侧夫,但二人皆是被抬为侧夫不久后死了,且都死得蹊跷。不是民女不敢娶夫,这实在是……算命娘子道民女八字不好,有克夫之相,八字软弱的小郎君一嫁一个残,再嫁一个死。邵小公子是性情中人,又耿直率真,民女心里着实有些不忍,万一又犯冲了可怎么办…邵大将军一把年纪在外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民女也害怕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
“你也想劝朕收回成命?“赫连玟昭的眉眼噙着冷霜,语气愈发深沉难测。段乞宁否认:“陛下,民女只是先看看民女的生辰八字和邵小公子的生辰八字是否犯冲,民女心里的大石才能落下。”邵冬夏了然这是缓兵之计,忙随之附和:“陛下,县主所言甚是,民间嫁娶均行问名纳吉,核对八字。陛下赐婚是天赐良缘,若真造化弄人,命格犯冲,新婚燕尔阴阳相隔多少遗憾。不若先将二人的生辰八字送去问吉,微臣斗胆劳请钦天监的大人推演吉日,再行婚事也不迟。这段时日,也好让县主和竖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赫连玟昭把玩拇指上的玉扳,看向邵大将军:“冬夏妹妹,前些时日战事吃紧确实归京甚少,近日前线安定,难得抽空留宿府邸,可多花点心思教导驰儿。朕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