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木木麻麻的钝痛感。
她下意识又挣扎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晚上不该把这个煞风景的小叔子带上来,不然她现在指不定已经在晚霞里带着求婚戒指吃大餐了。难怪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两个人在某些角度长得很像,没想到真是兄弟。但如果是兄弟的话,谢崇宁会不知道她跟谢洵之之间的娃娃亲?谢崇宁明显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还要持续不断地给她释放那些很暖昧的信号?
难道任性妄为的性格,让他撬起哥哥的墙角来,也能做到没有丝毫心理包袱?
但关键是这种行为已经不是性格恶劣的问题了,这简直是没有道德底线!她虽然觉得口头的娃娃亲其实也不是什么必须要遵守的承诺,但问题是,两兄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追求过同一个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说都是会觉得心堵的吧,最基本的避嫌总该是有的吧?周予然想不明白谢崇宁这一系列操作的用意,以至于望向对方的目光都充满了尴尬的无语。
或许是谢洵之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太明显,又或许是周予然的反应让谢崇宁觉得没劲。
他忽然嬉皮笑脸地松开了她的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以示抱歉,像是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
周予然重获自由,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明显是要跟他保持距离。未婚妻显而易见的生疏像一把冰冷的刀割碎了所有真相面前的伪装。连带亲哥哥眼里的警惕也变得面目可憎。
想到他回国时对方反常的态度,尖锐的敌意,和那些似是而非的诱导。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是他哥哥没必要骗他的人,像耍猴一样,将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谢崇宁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了声,撩起眼皮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漫不经心地问:“所以,这就是你之前反复劝我不要当着周予然的面把话说清楚的原因?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披紧马甲的理由?”周予然原本是想快点走到谢洵之身边,忽然听谢崇宁开口,也本能地愣在了原地。
迟疑的目光在两兄弟脸上来回逡巡了几秒。剑拔弩张的无声氛围像能把人逼进真空环境。突如其来的静默对视让呼吸声也充耳难闻。对比谢崇宁的破罐子破摔无所谓,谢洵之显然比他要更紧张一些,脖颈的青筋突起绷紧,克制地抿着唇,警惕的眼神于冷淡里带着很明显的敌视,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却在微微颤抖。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谢崇宁到底在说什么。
但疑窦已经像阴云瞬间盖到了头顶。
一个极其可怖的念头开始逐渐在她脑中成形,周予然张了张唇,潜意识开始安抚她不可能。
不可能。
外婆在备忘录里记过谢洵之的名字,她不可能弄错。她之后那么多次确认过谢洵之的身份,他没有一次否认过。她试图在两人的对峙中为谢洵之找到合理性。毕竟,谢洵之是跟她说过谢崇宁的脾气的。仗着从小有长辈无节制的宠爱,道理是不讲的,行为处事,全凭当下心情。可如果因为追求无果就这样来挑拨离间的话,那未免手段也太低劣了。她心里有点烦,觉得这人就算真要捣乱,也不能这样不分场合不看地点吧?周予然不安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那个黑丝绒戒指礼盒上,却莫名地不敢去想象里面的东西。
“占用我的身份,骗我的未婚妻。”
“下一步是什么?”
“找个机会再把我送出国一次?”
不断在安抚她的潜意识,像是被一口不知道从哪吹来的冷风"呼"地一下,吹得烟消云散。
周予然忽然觉得冷,手脚冰凉得找不到直觉。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谢洵之。
是假的。
对不对?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目光里的求证,只是用温柔的语气尽力安抚着她的情绪:“小宝,到哥哥身边来。”
在餐厅如火如荼的花海里,谢洵之柔软的目光中浸润出难以言喻的深情,循循善诱的劝说,每一个字眼里都是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