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流满了仇恨的脓液,感觉自己都快疯了。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死在那一夜,死在苏烟媚用台灯砸向他脑袋的时候。死在她手里,也不用像如今这样痛苦,反反复复想着她冷脸说他恶心的那一幕。
容星引额头的伤还没好,用纱布包着,苍白的脸,呈现出极其脆弱的姿态,像是易碎的水晶,惹人怜爱。他不止一次地去求过苏烟媚,去求她原谅,甚至是当着季轩的面,说愿意同他一起,不求名分地陪在她身边。少年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却只换来苏烟媚的冷眼,以及毫不留情地拒绝:“替身、欺骗、假孕,容星引,你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谎言,没有一句真话,我以后都不想再跟你这种人有任何的牵扯!”
她对他冷言冷语,像风刀霜剑刺在脸上,对季轩却是温声细语,呵护的姿态,像是和暖的春风,温柔极了。
跪在地上,面容遍布斑驳泪痕的容星引,恨极妒极。他想杀了季轩,又想代替季轩。
面对当初两头骗的容星引,季轩刚开始还有些愤怒,后来看他那样不在乎脸面地低声哀求,甚至提出做无名无分,给苏烟媚生孩子的情人后,莫名联想到自己,便只觉得尴尬,如坐针毡。
他有些待不下去,就跟苏烟媚说要走。
厨房里刚炖好排骨汤,苏烟媚关了火,将季轩给送上楼,从少年身边经过时,没有看他一眼。
她的眼里,只有身边怀孕的青年,柔声絮语,嘘寒问暖。分明他才是受了伤的那个,却换不来她一个眼神。容星引跪坐在地上,盯着青年的身影,想到他迫不及待地要带着苏烟媚离开,眼里满是阴毒与怨恨。
待在别墅里,一日日的妒火,仿若将少年架起来炙烤,再也没办法忍受苏烟媚的冷漠,他找了个机会,趁女人不在,单独跟季轩见了面。目视容星引头上还包着纱布的那副惨样,以及听着哀求到自己面前,想不求名分待在苏烟媚身边的话语,季轩尴尬得如芒在背,只想逃跑。准确来说,他跟苏烟媚只有共同拥有一个孩子的关系。对于苏烟媚想将谁留在身边,他是完全没有话语权,也管不着的。因此,季轩也只能实打实地说:“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应该去问苏烟媚。”他选择不帮忙,算是容星引的意料之中。但他真的这样说了,容星引只觉得胸中的妒与怒同时升起,想到他的那些下作手段,时不时缠着苏烟媚离开,便脱口而出地骂道一一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