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诗歪头看他。
他没说话。
下一秒,混有果酒味道的吻落在了他的锁骨。
准确来说不是吻,而是她在抱住他时,不小心触碰到的嘴唇。
李乐诗抬起头,哼哼唧唧撒娇:“哎呦温亭深你别生气嘛,我最怕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一低头,水汪汪的狗狗眼朝他眨巴眨巴卖萌,十分犯规。
夏天的布料单薄,混着酒气的体温攀升,温亭深无法忽视女孩的绵软,理智在那根红线反复跳跃。
他舔了下唇,却还是口干舌燥,抓着她的腕骨正准备推开,一个湿热的吻便轻轻落在了嘴角。
这次是真的吻,不是恰好撞上。
温亭深瞪大眼睛,看着女孩笨拙地凑上来,晶莹黑亮的眸子突然近得模糊。
天际微亮,路灯下的两道黑影依偎相贴。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结束,女孩试探性地:“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温亭深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该不该开心,抓着她腕骨的五指骤然收紧。
他听见她疼得倒吸气。
“……如果是别人生气,你也会这样哄他们?用你的吻?”
李乐诗一怔。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他颓然地垂下头,黑发遮住眸。
算了,无所谓了……
今夜本就偏离了轨道,干脆更放肆一些。
温亭深仿佛一名常年踱步于沙漠里的人,快要干涸死亡,轻微的水润就足以令他用力汲取,于是他将手插进女孩的发丝中,大力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加深这个吻。
两条舌头在口腔里纠缠,湿湿嗒嗒,没有喘息。
他不知大脑空白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或者是五分钟,直至强烈的窒息感迫使他们分开,两人晶莹的唇才分离,于光线中断掉一根细微的银丝线。
女孩从始至终都很配合,两手缠绕到他脖颈。
温亭深以为漫长的等待终于看见了曙光,将她拥入怀中,手指轻轻梳理被他弄乱的长发:“诗诗,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她犯了困,乖巧将头埋在他胸口,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他以为这便是约定。
一百年不变,否则天打雷劈的那种。
当晚,温亭深兴奋得一夜未眠,反复思考第二天要如何和姜玲玲和李勋说明他们更进一步的关系,然而,当太阳重新降临这道城市时,女孩却全然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她答应的事,忘记了她主动抱他,甚至忘记了他们彼此交换唾液的那个疯狂的吻。
在她眼中,他还是那个普通的邻居哥哥,本本分分站在警戒线的另一边,从未跨越界线。
温亭深认为自己遭到了背叛。
更可气的是,李乐诗上大学不久就帮他介绍起了女朋友,亲手将叶曼带到他面前……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推开他?
思及此,温亭深眼神彻底暗下来,粗暴地结束了这个并不美好的回忆,闭上眼睛,用力吮吸那条不安分的舌尖。
相隔四年的一个吻,于唇舌的勾缠中愈发清晰火热。
……
李乐诗感觉男人的大手滑了下来,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也揽上她的后腰,带着她贴上他的身体。
她被迫迎合他的节奏,舌尖反复受到缠弄,然后被他叼在齿间摩擦。
舌根直麻。
如狂风暴雨过后的短暂安宁,他的牙齿在轻轻咬弄她的舌尖,似挑逗似玩弄,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用力一下,血腥味溢出。
李乐诗疼得一抖。
温亭深又在她唇瓣上用力咬了一下。
睁开眼,男人失了焦的眼睛是一片暗流涌动,薄唇保持着刚刚接吻过后的水润,性感得不成样。
他盯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发出一个吞咽的声音。
咽下了两人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