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再看看虞国公夫人,“我今日都没怎么引着她往蜀州想,她自己就想要回蜀州了。”
她问:“你怎么知晓她想回蜀州啊?”
虞国公夫人缓缓喝下一杯茶,目光幽幽,等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人说,她在富贵侯府总是喜欢坐在窗边往天上看,有人问她看什么,她就说,她瞧见一队大雁往南飞,便想看看还有没有掉队的雁儿找不到路……”
苏道长恍然大悟,“这么回事啊。”
她怜悯道:“这只小雁可怜得很,你别太欺负人家。”
——
得了虞国公夫人的宽容,兰雀无事一身轻,彻底欢喜起来。她蹦蹦跳跳到了虞三将军的小院子,又夸了虞国公夫人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虞逢林脑袋上冒出了汗水,她就闭了嘴。
她勾手指头算了算,担忧道:“跟之前相比,你痛得更快更厉害了……这是严重了么?”
虞逢林倒在轮椅上点头,“是啊……快撑不住了。”
兰雀:“宫里的太医也治不好吗?”
虞逢林:“是。”
兰雀同情道:“怪不得你说要出远门治病呢。”
想来远方有那种戏台子里唱的神医。
她关怀道:“出了远门,在路上必定是要遭罪的,你确定神医可以治好你吗?可曾提前说过你的情况?可知晓这位神医有没有治愈过你这般的病?”
虞逢林便笑起来,努力打起精神看她,“兰姑娘,你懂这些啊?”
兰雀讪讪挠脑袋,“不懂。”
但她现在愧对他,肯定是要多问问的,问得越多,良心越不痛。她就继续事无巨细地问:“神医住在哪里啊?你什么时候走?要是去蜀州的方向,说不得我们可以同行一段路呢。”
虞逢林逗她,故作高深:“可能不同路——我要去见的这位神医啊,行踪不定,只有个怪规矩,若是他愿意收你,便到了三更就叫人来传信,告诉你可以跟着去治病了。”
见兰雀听得认真,便又继续胡诌,“他这个人,确实是神医,虽然只会治一种病,但是医者么,什么都是万通的,他只要一出手,包管药到病除。”
兰雀还从未听过这般的神医。她震撼道:“竟有如此神仙手段!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他。”
虞逢林摇头,“还是算了吧,他这个人脾气古怪,不是病重之人不见。”
兰雀也觉得是。她不愿意病重。她问,“那酬金肯定很贵吧?”
虞逢林:“所以说他这个人脾气怪,他也不要酬金,只要你穿着丧衣跟他坐上船,走一段八百里水路。”
兰雀纳闷:“这么怪的人啊?”
太怪了,她没了兴趣。她很是可惜:“那我就不能送你了,我已经跟虞国公夫人说好过几日就走。”
虞逢林此时已经痛得闭了眼,思绪有些模糊,便随口回了一句,“怎么不等送完我再走?”
兰雀就沉默起来。
她想,她承了虞国公府这般大的恩情,她这时候必须要说一句“那我送完你之后再走”才对。
可她说不出口。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向虞春莹将军,最后羞愧解释道:“可我不能等了。”
与去蜀州的事情相比,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后面让一让,恩情也一样。
她低声道:“我一定要马上去蜀州。”
为了让自己获得的谅解多一些,她说,“虞春莹将军在北邙山说了要回蜀州的话后便又不能开口了,她肯定是鬼气大伤,所以我不能等的。”
谁知道送信的神医什么时候来呢?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行。
兰雀到底良心不安,只能一次又一次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快些回来看你的!”
虞逢林本是下意识多了一句嘴,见她如此认真解释,于是宽慰道:“那你就去吧。只是山高路远……”
兰雀就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