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脏水,如今正是百口莫辩的时候——逢善,这也是我想让你一定赢的缘由。若你输了,史书任由太子一党书写,你阿娘和我,便一个是毒后,一个是奸贼,是要遗臭万年的。”
安王想到这里就被压得喘不过气,也知晓自己刚刚的话实在是愚蠢冒昧。于是连见到虞逢林的欢喜都少了一些,沙哑着声音道:“五哥,我来推你去内殿吧?阿父要是知晓你来了,肯定是要先见你的。”
虞国公夫人方才一直站在后头静静听着,听到这里才道:“安王殿下,臣妇推就好了。”
安王还要坚持,却见太子和寿王已经到了。
他脸色就变得不好,带着妹妹后退一步,站到了另外一侧。
此时,太子见了虞逢林这般模样已扑了上来,抱住他伤戚道:“你当年走时只有我肩膀高,听闻你要参军,我急得不行,却只能在家里等你。结果等到你回来,却又一直不肯见我们!逢林,你怎么就如此狠心!”
他说得动情,寿王想要上来看看虞逢林的腿还被他一把推开,反而将自己的儿子抱起来放在虞逢林的腿上,“这是我家小子,麒麟。”
虞逢林抱着太孙笑了笑,再看向已经变得生分的太子和寿王,以及连掩饰不满都不愿意装一装的安王和河洛,目光微凝。
经年一别,十年生死,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确实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他便低头摸了摸皇太孙的手,轻声道:“我先去见过陛下再来与你们叙旧。”
果然武帝听闻他来了,急急地挥退其他人让两人进殿来。等见了虞逢林的模样,他心神悲戚,撑起身子过来抚摸他的腿,“逢林——朕对不起你父母啊!”
三个儿子都是他带出去的,结果一个都没全须全尾的回来。
虞国公夫人连忙劝道,“陛下,不要伤了身。”
武帝却眼眶湿润,握着虞逢林的手不放,“天元十六年春,你大哥逢光去世,十六年夏,你二哥逢沙去世,等到冬日,你又跟着朕上了战场。朕当时就想着,无论怎么样都要保住你的命,不能让你也死去。”
其实当年虞舍之死了两个儿子,最后一个本是想留在姑苏的。武帝也是这个意思,他本属意太子跟着去。
可太子这个人,自生下来就做事畏畏缩缩,小气小量。听闻要他去战场,竟然吓得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抱着先皇后的牌位痛哭,哀求道:“阿母就我和弟弟两个儿子,弟弟眼看就不是长寿的模样,阿父还要我去送死,这是要阿母绝后吗?”
武帝气得拍了他一巴掌,又去看剩下的儿子。
寿王身子差,确实不能去。安王只有十岁,倒是敢跟着去,可秦后却不同意——她也只有这一个儿子。
死不起。
最后没办法,还是虞逢林跟着他走的。
这一走就是十二年,他带着虞逢林在外头南征北战,节节胜利,结果留在姑苏的儿子们却越来越不成样子,江山还没打下来,他们已经内斗得两败俱伤了。
武帝想到这个心里就烧得慌,他重重拍着虞逢林的肩膀,“你比他们更像朕的儿子。”
虞逢林见他悲戚不已,不敢让他继续伤神,便打趣道:“兄弟姐妹之间,确实我最像姑父的俊俏。”
武帝闻言笑了笑,却又急急咳嗽起来,最后无声哀叹,躺在床上慈祥看着他,“听你阿母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朕已经替你赐婚了,就等着你成婚呢,要是能吃上你儿女的满月酒,也算是上天对朕的恩赐。”
虞逢林探身上前替他掖了掖被子,笑道:“是阿母自己做的主,她见着一个与我一般有病的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了,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必定有话说。”
皇帝:“你不同意吧?”
虞逢林:“是,她才只有十四岁,懂什么成婚不成婚的。只觉得阿母对她好,她就要报答我。”
皇帝大笑起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