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讲经的和尚就被太师杀了。“李成英怒不可遏,又请陛下颁昭了灭佛令,如今,可不是驱逐和充军这般简单了。”
他还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蛊惑陛下。
长安和洛阳离得近,嫌疑诸多,又正好有许宁被佛门蛊惑举办佛会的事情,于是,李成英命令许宁将几个高僧压入洛阳问罪。兰雀初听此话,只是同情要被抓的和尚。然后越想越不对劲,她竟然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的地方:“陛下很听太师的话么?”虞逢林点头,“是。”
兰雀好奇,“即便杀了他喜欢的和尚也还听话?”虞逢林就笑起来,给她敲核桃吃,“那谁知道啊谁知道会是这样自废帝“死"后,洛阳城里去了不少的“皇帝”。但匆匆几年,就被屠杀干净。姑苏迟氏和虞氏能走到现在,其实很多时候都在捡漏。虞逢林还记得阿父道:“你姑父乃真龙天子,如有神助。”第一次整合大军,不过几千人。但当时姑父和阿父声张虚势,造出了几万人的架势,擂鼓宣天,吓住了不少人。
他们攻打第一座城池也很是顺利。
彼时趁着城中遭了瘟疫,无数人死去,城池太守开仓放粮,耗尽粮草。姑父和阿父等对方无粮无兵的时候举兵攻城,气势宏大,太守便直接开了城门。随后几年,姑父更是直捣黄龙,势不可挡,确实如有神助。但一路助到现在,回头看看,运气似乎到了头。姑父身为开过帝王却在承衡元年就驾崩了。留下的开国大臣,各有心思。阿父和李成英现在还算和睦,后头肯定是不行的。本以为李成英会一直如同往年一般,谁知道竞孤傲自大起来,直接杀了皇帝的新宠。
虞逢林闭上眼睛,心中频频起伏不定。
他是带着失望和恨意从洛阳城里出来的。如今才走到长安,却又添了几分茫然。
他们这些最后攻进洛阳城的人,又能在城里待几年呢?他喃喃道:“怕是还要再起烽烟啊。”
另一边,许宁冷着脸回到太守府,许夫人正在给"羽娘"烧纸钱。许宁先按着怒火诚心诚意跟着烧,然后开始跟许夫人大骂洛阳城和虞逢林。“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便如此折腾?虞逢林也是,如今真的跟个闲散野人一般不问世事,怎么,他之前的血性随着腿断后真彻底断了么?”许夫人闻言,劝道:“怎么好如此说呢?他忍痛一年,这才扶持陛下上位,杀了秦国公报仇。而后大彻大悟,放下权势跟未婚妻云游四方,探问过世士兵之家,做的是大功德之事。”
见丈夫还是气呼呼的,她道:“你也是太师的亲外甥,太师不照样不理会你么?就算是虞逢林去跟陛下求情,也不见得陛下肯理会。”且这事情明显是太师之意,让虞逢林去求皇帝,不是挑拨虞逢林和太师对上么?
许夫人揣测丈夫的意思,却不敢直言相问,又转了个弯,不再说此事,只问起兰雀来,“虞逢林腿脚不便在冬日出门,恐要在长安待一阵子,你与他关系僵了,我却还能在内宅里周旋,我过些日子请兰姑娘来府中赏雪吧?”许宁先是点头,然后顿了顿,看向妻子道:“我知道你的毛病……你应知晓分寸。”
许夫人就笑起来,“我喜欢妩媚多姿的娇娘,可不喜欢那般没长大的小丫头。”
许宁这才放心。但虞逢林不帮他的忙,他又不敢真正违抗,只能让人将几个高僧抓起来送去洛阳。
其中一个大师叫作明澄,也就是当年救治过许宁的护国道安寺主持,他道:“此去一行,怕是难以再见长安城。”许宁闻言痛哭,“都是我好心办了坏事,又无回天之力。”就算他有治世之才,但总归守在长安这种险要之地,与洛阳隔着潼关相望,不敢对洛阳真有违抗。
明澄大师并无怨恨,只道:“与天相争,终究是争不过的。请太守不必为我等伤怀。只是…临别之际,确实有一事相求。”许宁:“请主持直言。”
明澄道:“我师父在终南山圆寂,却因发下宏愿,不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