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随心生,没有固定的招式和章法拘束他的发挥,以至于叫他的出招看上去也令人捉摸不透,往往在看到他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时反应已经迟了。
黑皮肤耳朵白的少年闭上了眼,他高高跃起,从空中接近寒轻白。
剑光一闪。
这一剑如梦。
梦中出剑的少年以一种十分毒辣的角度使出了这一招,剑芒斜斜地避开刀锋,似朝着寒轻白的腰腹而去,她已经感受到了剑气带来的森森寒意,似要直入肺腑。
罗睡觉一出手就是绝杀,没有任何缓冲,拿出了他梦魇一般令人难以招架的剑术。
罗睡觉的攻击厉而辣,狠而毒。
然而刀锋并非如常人所想,对罗睡觉的脚剑招架不住,刀意温婉轻灵,像潺潺溪流,轻巧而灵动地绕开了罗睡觉的攻击,就像水流绕开挡路的石子,森森剑气并未对侧身避开的寒轻白造成多少伤害。
在躲开这一击后,寒轻白的刀又变了。如果说之前还是涓涓细流,这一刀已然变成了庐山上倾泻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迅猛的冲击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刀意森森,与剑气的寒芒不逞多让。
寒轻白先发招,罗睡觉若是回招应对,便慢了她一拍。这一慢,对于身形细瘦窈窕、往往借助速度和巧劲出剑的少年而言则是致命的,说到底,他并没有寒轻白那样大的力气。
所以罗睡觉不应对。
他不以自己的弱点去对寒轻白的优势。他选择扬长避短。
他在空中向上翻了一个筋斗。
这下,他直接就避开了寒轻白迅猛的攻势,而且剑锋直指寒轻白的头颅。森森的剑气叫寒轻白眼前似乎也变得白茫茫,呼出的气也成了白雾。
在没有任何借力的空中,罗睡觉又翻了一个筋斗。剑气玄之又玄地擦过寒轻白的头,像毛笔轻轻点了一下,带过一阵轻柔的风。
寒轻白只觉得头上一松,发带飘飘悠悠落了地,随后头发散了下来。
胜负很明显,罗睡觉的剑气先一步割破了寒轻白的发带,这已是他看在寒轻白的面子上留手的结果。他的剑气可以割破寒轻白头上的发带,就意味着他本可以用凌厉的剑气斩断她的头颅,将其劈成两半。
在割断她的发带后,这黑皮肤的少年才斜斜向寒轻白的背后飘去。额前的几缕碎发遮住了他的右眼,乌亮乌亮的左眼盯着转过身的寒轻白。
他的呼吸不太均匀,他已有些累。
罗睡觉倦倦地朝她笑了一下。
“如何?”
寒轻白收刀入鞘,她抿了抿嘴。
“我输了。”
罗睡觉赢了,这不是一个令其他人意外的结果。但是寒轻白的进步也很明显,甚至瞧着有些可怕了。刀意如流水,灵动轻巧,在柔与刚之间转换得极为自然,叫其他神剑忍不住扪心自问,如果他们在罗睡觉当时那个处境,他们可以接下寒轻白的这一刀吗?可以像罗睡觉一样转守为攻,将局面在一瞬间转为自己的优势吗?
有些人会想接不住难道还躲不掉、认不了输吗,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斗,接不住寒轻白的一刀也不会死在这里。可一旦产生逃的想法,就意味着他不得不避其锋芒,已经下意识承认自己打不过寒轻白了。
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寒轻白管不着。她在家里琢磨了两天,回想自己跟罗睡觉打的时候可以改进的地方,温火滚也陪她回顾当时的细节,他就在一旁观战,旁观者清,自然比寒轻白瞧得更为分明。
何难过和梁伤心得知他们两个人窝在家里做什么之后,也加入了课后复习小组,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说出的看法也不一样,梁伤心虽剑术造诣远比不得其他人,但他早年读过的书也并非全都化作肚子里的不合时宜,时不时也会提出一点巧思。
“虽然不知道小寒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刀法风格与以往大为不同,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