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主动说话。路小佳也不以为意,只偶尔同寒轻白聊几句。戚少商虽嘴上附和,不过他并不觉得这少年脾气很好,他话不多,开口时却总带着难以消解的嘲讽。
路上他们并非一直都躲过顾惜朝的追兵,被出卖的时候更多些,路小佳有时便会嘲讽他识人不清。连云寨不是没有人对他怒目而视,只是那柄不带剑鞘的薄剑杀人实在够利,宛若从地狱而来的恶客,路小佳的确身受重伤,但连云寨的弟兄对上他绝对讨不了好。
与路小佳同行的这少女则不太一样,她刀法犀利,杀人毫不犹豫,一看便是在江湖里行走过的,但她爱笑,即使被戚少商等人连累被追杀,一路上也没有垂头丧气过,没有出言埋怨,只要对上她的视线,她都会回一个笑脸,所以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她的性格有些跳脱,跟她说话有牛头不对马嘴的头疼感,但终究是这晦暗时光中难得的亮色。
跟她聊天会叫人感觉很轻松,哪怕其实好像什么也没有聊,或者聊到最后已经偏了题,但看着她的笑脸,看着她明亮澄澈的眼睛,就会叫人下意识发自内心地露出微笑。对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掉的,没有什么问题是会叫她苦恼的。天永远也塌不下来,如果真的塌了,也一定是昔日共工怒触不周山的错。<2〕
戚少商看连云寨不少兄弟们是这样,他自己是这样,他看路小佳似乎也是这样。
所以他不意外路小佳逞强。逞强是常情,也是傻事。戚少商也曾做过傻事。
在他与息红泪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曾跳下悬崖,只为她撷一朵花。披发任他为她戴上花的息红泪很美,被花刺惹痛后幽怨的模样也很美,所以当时的他笑了。可他未曾告诉任何人的是,当时他在悬崖下差点就找不到借力处,差点就上不来了。为了摘一朵花而死,实在很傻,太傻了,但当时的他愿意去做这些傻事。
在重新上好药扎好绷带后,寒轻白熟稔地背起路小佳,朝戚少商笑了一下。“我们继续走吧。”
他们继续上路,又被顾惜朝追上,戚少商不阴不阳地同顾惜朝说了几句话后,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我雷门的垃圾,由我们自己处理,轮不到你多嘴多舌。”是雷卷。
小雷门雷卷。
寒轻白刚一见到他,看到他的全貌,看见坐在名为沈边儿的大汉的臂膀上的男人,便觉他神似一个人。
苏梦枕。
他裹着厚厚的毛裘,脸颊瘦削,面色苍白而两颊染着薄红,像是病得甚重,一双鬼火似的目光嵌在眉骨之下。
一样病得要死不活,一样那么阴森的冷。
戚少商系出雷门,曾受雷卷栽培,可后来离开霹雳堂,去了连云寨建功立业,全然不顾霹雳堂和雷卷培育他的恩情,雷卷此番若是来清理门户也说得过去但正相反,雷卷并不是来杀戚少商,而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他不仅带了沈边儿来,还有雷家三位兄弟,雷家五虎将齐聚于此,不止如此,神威镖局的人也同他一并前来助阵。
雷卷跟戚少商许久未见,二人冰释前嫌,兄弟之间的对话除了传话的沈边儿谁也插不进嘴。
雷家五虎将中雷卷和沈边儿先至,雷腾、雷炮和雷远随着高风亮的大部队而来,三人就站在高风亮前面不远处。寒轻白看向神威镖局高风亮身边两个俊秀的青年,这应该是一对兄弟,二人相貌相似,都背着镶嵌着宝石的剑。“那两个人…”寒轻白喃喃道。
“先让我下来,那两个人怎么了。”
路小佳一醒便想落地自己走,寒轻白没拦他,松手将他放下。“那两个人给我感觉有点像在京城见过的人。”路小佳扫了一眼,道:“不是善茬,确实不太对劲。”“怎么说?”
“理论上来的这批人是雷家五虎将和神威镖局的援兵,可神威镖局的老大是高风亮,那两个年轻人却站在他身边,而非身后,说明要么他们在神威镖局中与高风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