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笑面虎一般道:“卫美人,官家传了口谕。您既管教不好,便同嬷嬷好好学学,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见官家。”
“官家…………这是、这是要我禁足?"卫美人登时如天打五雷轰一般,无力的坐在地上,双手杵在雪堆里怔怔看着常公公。常公公拂尘一搭,瞥了个眼神,身后的小太监立即上前将人拉走,还未回过神来的卫美人。
“带走!”
凄厉的惨叫声被众人抛诸脑后,赵康轻轻掀起眼皮,身着薄甲的禁军立在他的两侧,只等常公公一声令下,便将他带走,从此抹去他在东京十七年的痕边他的好哥哥们在檐下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人想替他求情,只有对他愚钝决策的嘲笑,对败者的怜悯。
漫天雪花纷飞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四肢好像没有无知无觉,就这样死在冷漠的宫墙之外。
官家不缺这一个儿子。
既没人唱戏,看台上的人自然就散了。
四皇子赵俨信步走在廊里,江淮舟静候在御花园的亭子中,见赵俨走来,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免礼,淮舟。“赵俨看起来心情大好,抬手虚虚托起他的胳膊,撩袍落座。江淮舟眼观鼻鼻观心,走到他身侧,替他斟茶。“怀舟果然有手段。“赵俨慢条斯理地接过,轻轻摇晃茶盏,却没有喝,“我已为你写了举荐信,递到孙太傅跟前,只是他老人家收与不收、看与不看、准与不准……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抿唇轻轻一笑。
江淮舟敛下眸底的激动,撩跑跪地行礼,“谢四殿下抬举。”“欺,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他虽如此说,却并没有抬眸看他一眼,江淮舟便也不敢起,静待他的下文。
果然,赵俨轻轻吹了吹茶雾,头也不抬地说道:“访孙太傅之前,我还有一件小事要交给你,钱府一家被没收家产、赐流放,今日启程,你既与他为手足兄弟,自然要去送一送。”
他的眼神温而疏离,落在江淮舟身上只觉得可怖幽冷。江淮舟知道,这是要他去榨干钱贵广最后的价值,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他垂眸看了看赵俨靴面的金丝绣样,深吸一口气应下,“是。”赵俨满意地点点头,给他扔下一块腰牌,“挑人少的时候去问,临行之前,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
“谢,四殿下恩典一一”
大
“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冷声将钱贵广呵斥起来,转头冲江淮舟谄媚的笑,“官人您快些聊,过会子就上路了,别耽误了时辰。”
“好。“江淮舟的目光落在钱贵广狼狈的模样上,眼神复杂的应了一声,狱卒识趣离开。
钱贵广一见到江淮舟,顿时喜上眉梢,拖着被锁住的四肢,手脚并用的爬到跟前,铁链在布满尘土的地上拖出一道道痕迹。他握着栏杆,从缝隙间探出头来,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好兄弟,没白处。"他边说边敲胸膛。
说完立即反应过来,面上露出紧张慌乱的神色,连忙冲他摆手,“不对不对,你赶紧走,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你别跟我扯上干系!”江淮舟张了张口,心中五味杂陈。
“钱兄,我这次,是替四殿下来的。“江淮舟蹲下来与他平视,眼神认真,声音很轻,像细细密密的刺将钱贵光的心扎得千疮百孔。“什么…意恩思...…“钱贵广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转而渐渐清明变成质问,他死死的抓住栏杆,盯着江淮舟的脸,“你什么意思?你我二人初识,你囊中羞涩买不起那画卷,还是我替你付的银子!”“我带着你,跟着八殿下,你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似要瞪出眼眶。
江淮舟眉眼低垂,如玉的指腹抚平袖缘的褶皱,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他的天真,“我乃四殿下麾下幕僚,年俸五十贯,怎会连一个画卷都买不起?”四肢发麻,饶是钱贵广再傻,此时也想明了其中关窍。他本以为是程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