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一名机修师认识苏白：“哎，这不是苏准尉吗？你的学生可都在指挥中心指挥大局呢，你教导有方啊，一个个的真省心，啥事也不用你操心，还有空来这儿帮我们修飞行系统，哈哈哈哈哈哈。”
苏白就当没听懂他的嘲讽，硬着头往里面挤：“是啊，我找不到什么事能做，就想着来看看这里需不需要帮忙，让一下麻烦了。”
她一只手终于摸到指挥舰，用力往里一挤，整个人都扑倒发动机上，沾了一身机油。
原本只有一身血，现在是一身油和血，头发上都是灰，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几条浅浅的血痕，走在街上能被人扔硬币了。
机修师们：她到底要闹哪样。
苏白站起来，手放在发动机上，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好像真在研究似的。
有机修师忍不住了：“喂，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吗？”
苏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没有，什么也没看懂。看来确实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对不起各位，我去忙别的了！”
令苏白欣慰的是，没再有进来时挤得呼吸困难的感觉，所有人都自觉给她让出离开的空间。
苏白飞快且十分自然地离开。
“……”
机修师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送走瘟神般松了口气，继续埋头干活。
“诶，诶我去，刚刚线路板上这条线是长这样的吗？”
“操，这什么？不是刚刚都没人发现的吗？”
“有救了有救了，快修快修，兄弟们牛逼！”
不多时，苏白再抬头时，指挥舰已经稳稳悬浮起来，在各个岩浆死角的学生们发出欢呼。
她看了眼一直在呼叫司空的光脑，也不知道矢吹野找到司空没有，哪怕真的生存概率微乎其微，她也要看到尸体才肯相信。
她默默祈求着别再像当年寻找父亲时那样。
那次她不停祈祷奇迹的降临，等到的是却是亚历山大惨不忍睹的尸身。
多少年了，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没有尸体就是还有可能存活，然后尸体就真的被找到。
这次……会不一样吗……
“F级，你不上来吗？指挥舰修好了。”
苏白闻声看去，赫修站在舰桥上高高俯视着她。
“去接同学们吧，我一会儿再上来！”苏白对赫修喊道。
“上来的早晚有什么区别吗。”赫修淡淡吐槽了一句，返回指挥室。
苏白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红。
很快公频里就听到赫修喊话：“各小队保持原地不动，等待指挥舰逐队救援。”
指挥舰驾驶舱的驾驶员已经换成了赫修，他那熟练到与年龄不符的驾驶技术在这种地形复杂并且需要起起停停的环境要更够用。看到各个小队陆续被接上指挥舰，苏白稍微放心了些，朝着矢吹野刚给她发来的定位赶去。
一道瀑布般的岩浆下，44小队的战舰只剩了些渣。
矢吹野蹲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夹着根棒棒糖，心不在焉地玩着包装纸：“没找到尸体。”
苏白一时间没力气去想司空到底是尸骨无存还是掉进更深处了，呼吸声都有些颤抖：“都怪我。”
她将娜莎掉包能源盾的事告诉了矢吹野。
“原来如此。我本来以为她……”矢吹野撕破包装纸，将棒棒糖含进嘴里：“教官，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我没闻到血的味道。”
苏白本就皱起的眉头更加皱紧：“没有血……”
矢吹野的表述让苏白有些在意，他的用词是血的味道，而不是尸体的味道。
战舰都被撞成这样，没有能源盾保护的司空不可能没受伤，受伤就会留下血迹，就会被矢吹野闻到味道。
为什么会没有血呢……
苏白弯下腰在一堆残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