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划痕声音倏刺。
银黑袖扣的平面被链条撇出一道浅痕,不深,光照下来才能看清楚。
谢弦深淡嗤。
这东西倒是个烈性子,或许和它的主人一样。
华观邸是京城住宅数一数二的高档别墅区,地段寸土寸金。
迈巴赫驶入抵达一幢别墅区门口。
开门进去,一楼厅里没有人在,但灯亮着。
谢弦深没想太多,打开笔记本坐于岛台处理工作。
工作方面近期有时尚投资项目,助理将项目做好的初步尽调和行研、还有一系列整理好的相关文件发送到他的邮箱,在查看。
看完这些资料不需多久,也在这时,谢母许梵姻下了楼刚好看到他,“阿深?”
“不是说在美国那边比较忙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
谢弦深是谢家长子,学业上自高中到硕士一直在美国,本科期间创办风投公司,后来成功上市,工作忙身便久居于此,回国也只是短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都在处理工作。
“RC近期正在拓展子公司,国内选址设在京城。”谢弦深接下母亲递来的水,解释。
“正好,回国了你也更有时间对家族企业上心。”许梵姻本要出门去公司看看,现在儿子回来了,拉着他坐下, “我和你爸这几天还在说,总在美国也不是个办法。”
继而引入其他话题:“阿深,除了工作,感情上,你有什么想法吗?”
“您和我爸怎么说?”谢弦深知道母亲的意思,反客为主。
“你今年二十七了,不能总围着工作转。”许梵姻斟茶,说家里的意思是安排联姻。
“可以,我没意见。”
世俗的情情爱爱,谢弦深看不上。
对他来说,利益大于一切,除利益之外的任何其他,只是微不可见的蝼蚁。
如果倾入自身婚姻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利,为资本、地位、权力加以提持,他愿意推注这项砝码。
谈感情什么的最麻烦,联姻可以省去之中甚是繁琐的过程,他并不想在情感方面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是联姻选他,是他选联姻。
说是联姻,但也有流程,总不是随便抓来哪个集团的千金立马结婚。
许梵姻把一张张各个集团千金的照片规整放在桌子上,逐一介绍:“这是万创娱乐的二女儿,剑桥大学法学硕士学位,从事律师工作,性格比较外向活泼。”
谢弦深扫一眼,没说话。
“这位姑娘也不错,温婉大方,是家中长女,气质也好。”
空气稍滞。
“还有这位……”
第三位千金还未介绍,谢弦深抬手,长指微弯点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她。”
这张照片是却家的那位明珠独女,却盏。
而电脑屏幕显示的被投资项目所属公司,Rokori,隶属却家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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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寻盎的建议,联姻这事,还是当面问得清楚。
把却盏送到地方,寻盎接到电话说有事情要先回去,降下车窗告别时让却盏帮她向外婆问个好。
“外婆,我回来啦。”
却盏进门换拖鞋,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坠得肩膀疼,但她没放下,看到外婆小碎步迎上去,“外婆,您看,这是我和盎盎为您选的一些补品,还有您爱吃的点心,瞧瞧,喜欢吗?”
“喜欢,你和盎盎买什么我都喜欢。”
小老太太喜笑颜开,问盎盎呢,却盏说她临时有事,下次有时间再来看您。
却盏来的点儿再巧不过,晚饭刚做好,她们祖孙三个围坐在餐桌吃饭。
“盏盏,美国那边的饮食吃得惯吗?”叶簪琳女士给却盏夹了块藜麦罗氏虾,一块不够又再来一块,生怕她的外孙女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