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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私人病房窗明几净,厚实的墙壁隔绝走廊嘈杂的脚步声。
姜断自柔软宽敞的病床上转醒,艰难睁开双目,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例行打扫的护士。
“姜先生,您醒了。”见他醒过来,护士上前调整连接他手臂的吊瓶,“您还不能起身,稍等一下,我去叫沈总。”
护士没有给姜断问话的机会,推着小车迅速离开。十几分钟后,沈柠带着郝特助进入姜断所在的套房。
这家私人医院是沈氏的产业,但沈氏旗下不是只有这一家医院,为了得到更多的资金支持,院长对沈柠恭敬有加,给姜断的医疗服务都是奔着最好去的,如果以金钱论断,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支付起的。
沈柠示意郝特助去门外等着,郝特助便心领神会,走时还贴心的关紧了屋门。
“不用起来,你在床上躺着就好。”沈柠制止他起身相应的动作,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调高病床折叠的角度。
“医生诊断你严重营养不良,有些贫血,需要静卧。”沈柠把盛了粥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顺道搬把椅子坐在姜断旁边。
姜断抿唇,双眼低垂着不太敢看沈柠,修长白皙的手指交叠放在身前,下意识紧紧攥在一起,手背露出浅淡的青筋,肩膀紧绷。
“谢谢你救我。”他沙哑着嗓音道谢,纤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在苍白的眼窝处打下一层晦暗的阴翳。
分明脆弱,但偏偏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刚强。
沈柠缓缓收回目光,打开保温盒,倒出里面浓稠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谢什么,我是个商人,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沈柠慢条斯理,“我的提议你还没有忘记吧。”
姜断脸色微白,呼吸肉眼可见紧绷。
从沈柠的角度能看见他绞紧的双手。
“你的答案呢?”沈柠不把他的抗拒放在眼里,慢条斯理地催促提醒,“躲避并不是好的习惯,我的耐心不多,善心也不多。”
她说话时的语气居高临下,并不掩饰多年掌权养成的傲慢和不容置疑。
事实上,她认定自己胜券在握,如今同姜断的交流都是猫捉到耗子前和耗子玩的把戏。
姜断不是蠢人,他清楚意识到当前处境,脸色又白了几分,瞳孔晃动不停。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们昨天才认识,我还不了解你,做旁人情人有违世俗常规,而且……如果你有家庭,我……”
“姜断。”沈柠轻蔑地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语气疏冷,“是我之前太好说话了吗,你觉得,你有的选?”
姜断面无血色,无措地看她,手指捏紧柔软的棉被。
沈柠手指轻点床头柜,语气放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家庭,也没有正式的恋人,你只需要做个合格听话的床伴,至于做到什么时候,由我来决定,但想必时间不会持续太长。”
沈柠凝视青年宽大病服下脆弱瘦削的身体,“放心,这对你来说一本万利的买卖,你只用付出一点身体上的代价,各取所需,都是成年人,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姜断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手臂缩在蓝白条纹的宽大病服里,乌黑的发丝了无生气的垂落,修剪极其规整的指甲悄悄嵌入掌心。
寥寥数语,他已经敏感地察觉到,眼前位高权重的女人只把他当成一个漂亮的摆设、物件,满含势在必得的掠夺意味。
而他分明心存疑虑,却对现状无可奈何,弱小的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
答应她的要求,显然是放纵自己走入另一个深渊。
但他退无可退。他欠眼前这个人天大的恩情,又因为无家可归、身无分文,连身上的证件都被父弟扣下,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偿还她巨额医药费。
除却这具无用但漂亮的□□,他似乎真的没什么能报答一二的。
心中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