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纪也没在长生法这个问题上纠结，当即就开口道。
“道友如今为神农，那可还记得昔日荒古的恒宇大帝？又对那位荒古大帝有多少了解？”
说着，成纪挑眉，与神农对视，看到了后者眼底的肃然与思索。
不得不说，成纪挑选的第一个问题就非常尖锐，可谓是直戳神农氏的心窝子。
毕竟，帝尸通灵之后往往已是另一个人，并非昔日的大帝再现，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通灵后的帝者对于自己的过往前世自然是非常排斥的，多坚持“我只是我”，不会过多的谈及这一类问题。
然而，毕竟是昔日的人族大帝，哪怕神农氏已然“轮回”，可最起码的胸襟还是有的，再加上成纪毕竟在客观上对他有恩，故而前者并未因此翻脸，反而是认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吾终究是帝躯通灵而生，自然记得姜恒宇，只是印象不多，如同雾里看花般，看似近在咫尺，却始终隔着一层难以堪破的墙。”
“若依道友观之，我应是恒宇还是神农呢？”
神农氏突然反问了一句，面上不再那么严肃，而是带着笑意，想要询问另一尊成道者的看法。
虽然有些看不懂成纪这种状态的根本，但神农氏起码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眼前之人绝非记忆中的自斩至尊，而是要强得多，绝不亚于真正的当世大帝。
故而他选择了发问，认为无缺成道者的视角或许对他有所帮助。
“依我观之？”
成纪沉吟了片刻，随即笑道。
“那道友自然是神农，并非恒宇大帝，已经成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既然神农氏给出了认真的回答，成纪自然也在思考之后给出了自己认为没有问题的答案。
神农并非恒宇，这的确是成纪的真心话，还是他在一番认真观察之后才得出的答案——哪怕神农身上还刻印着完整无比的恒宇大道，但元神早已不同，未来也有了偏差，又怎能视为同一个存在呢？
“不过，尚有一个问题，让我觉得道友与恒宇大帝之间的距离变得有些模糊，恐怕道友需要多加注意才是。”
看着眼前的神农氏，成纪突然再度开口，补充了这样一句话，让神农顿时感到有些意外，主动请教道。
“何种问题？还请道友相告！”
见状，成纪面色一肃，再无先前的笑意，而是以一种非常认真的姿态对着眼前的神农氏正告道。
“信仰，众生对恒宇大帝的信仰。”
“对于道友而言，那才是世间最可怕的剧毒，也将是道友未来证道路上最大的一道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