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文挤出个笑容,懒得跟他掰扯这个,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村里的老汉阳造后,随口把话题转了过去:“起球哥,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看麦子呢?”
“没,我哥回家拉屎去了,等拉完就回来”刘起球随口说道。
李学文没问为什么上厕所要回家的问题,这年头化肥产量不够,粪比较金贵,有句老话不是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就是这个意思。
一般情况下离家不远的话,都会回家上厕所,实在回不了家在路边解决的,也会用随身携带的粪兜装起来带回去。
“这样啊,那等起毛哥回来你帮我带个好,我跟我妈就先回去了”
“行,你赶紧回吧,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家里我王奶奶肯定都想你了”
告别持枪蹲在地里保护庄稼的刘起毛,李学文和秦红梅继续朝着村里走去。
望着远去李学文的背影,刘起球轻轻啐了一口,小声的骂道:“呸,什么玩意啊,不就是家里给书记送了点钱,被推荐去上了个工农兵大学吗?牛什么牛?还为人民服务,你腿上的泥点子洗干净了吗?还抖起来了。”
这番话并没有被走远的李学文听到,就算听到了也只会一笑了之,并不会太过在意。
在农村生活多年的李学文自然知道是具体怎么一回事,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老话,无非是笑人无,恨人有罢了。
不只是在农村,包括在城市,这种情况同样很常见,说白了就是嫉妒心作祟在口头上找些平衡。
进到村里,村里的情况和城里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城里人的衣服上虽然也有补丁,但并没有像村里这么夸张。
村里人的衣服简直就是补丁摞补丁,特别是一些小孩,那穿的跟要饭的没什么区别,衣服简直就是用补丁拼起来的,有些被磨破的地方,连个补丁都没有,大块大块的肉漏了出来。
路边大树下围坐着抽着旱烟唠着家常的村里长辈,看到李学文母子俩,纷纷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母子俩也是一一笑着回应,一路打着招呼的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土坯房里。
虽然李家有一个领工资的工人,算是村里的富裕人家,但是李家的房子并没有比村里的其他人强到哪去。
主要原因还是李家前些年供两个学生上学,以及为了李学文去上大学的花费过大。
不管什么年代,养学生都是一件费钱的事儿,更何况是供两个孩子读书。
家里的积蓄就这么一点点被掏空,自然没多余的钱去修缮房子。
村里人的孩子大多都是读了个小学就回家下地挣工分了,连上初中的都很少,更别说跟李学文一样,读高中上大学了。
如若不然,妹妹李花玲初中毕业的学历,也不会被选去公社土大学当老师。
现在是周六下午,花玲所在的公社土大学,也按照此时国内的学生作息制度放假。
已经放假回家花玲正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一边给在家里的鸡舍里忙活的奶奶李王氏说话,一边给自己的衣服打着补丁。
听到开门的动静,正在忙活的俩人抬头看向门口。
当看到是李学文和秦红梅回来后,李花玲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衣服,站起身来,欢快的跑过去:“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李王氏也慢慢站起身,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欢喜,慢慢的朝着李学文那边走去:“大孬啊,我的大孙子,可把奶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