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得知此事赶紧去县衙打听情况,结果班房的人根本不让他见儿子,放话说王万全殴打的是生员,且把人打成重伤,按律起码判个三五年。
吓的王德发赶紧去钱家求情,结果连门也没让进,实在是没了章程便去求税课司的丁大使出面跟江都县打招呼,结果丁大使在甘泉县说话好使,在人江都县说话就不好使了。
走投无路之下王德发想到在府学当学官的表侄,这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就找来了。
了解事情大致经过后,赵安分析钱家那边未必真要把妹夫往死里坑,多半也是吓唬吓唬,顺便再从表叔这里敲点钱财去。
只这事他能允许?
江都知县郑三万和赵安是认识的,之前一起在府尊主持下办过驰名商标敛财的事,现在赵安又是捏着府试录取名额的教授,郑知县不可能不卖他面子。
左右人没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是。
当下请表叔在府学等候,叫了童训导安排专车又带了两随员护卫直奔江都县衙。
正在后堂忙事的郑知县得知府学赵教授来了,自是笑脸来迎,不纯粹是双方之前有过交结,主要是因为府试这事教授是副考官,对县学考生过关率有很大发言权。
宾主双方落座后,赵安并没有绕弯子,坦言是来打听王万全殴打生员钱修文一案情况的。
第八十七章 不好意思,我是学官
不想人郑知县压根不知道此案,叫来刑名大席周师爷一问才知昨天班房是往牢里送了个人,说是把本县一个秀才给打成重伤。
“人是昨天刚送来的,案子具体尚未问清,学生便想等事情弄清后再禀报县尊的。”
周师爷说这话时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显然是被钱家打点过帮着一起吓唬王家的。
“班房现在做事越来越没规矩了,没有本县的捕票怎敢擅自拿人?”
郑知县如何不知道班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也清楚周师爷定是收了好处,只当着外人面也不好过多斥责,转而委婉询问送进牢中的犯人同赵安这个教授有什么关系。
“倒也没什么关系,赵某也是受人之托过来问问,郑大人秉公执法即可。”
因身份学历都是假的,赵安不敢直说王万全是自己表哥,顺着这条线很容易查出他是兴化人,而不是甘泉人。
这也是他为何没直接以王万全表弟身份找钱家哥仨的原因。
很容易穿帮的。
郑知县点了点头,问周师爷被殴打的生员什么情况。
“被殴打的是本县生员钱修文,人倒是无甚大碍,应是受了些皮肉外伤,若县尊以为此案不必过堂,学生这就叫钱修文撤告。”
周师爷也是人精,明白府学教授不会无缘无故过问此事,既然王家请动教授出面,那这事只能淡化处理,反正钱家也不是真的要往死里坑妹夫。
无非借机敲点钱财。
“钱修文?”
郑知县对这人印象很深,此人常替人到衙门打官司,也算是相熟的,未想倒是叫人给打了。
看了眼赵安,斟酌了下让人叫来刑房的冯主事对其吩咐道:“你去让钱修文撤告,撤告之后吩咐牢里将王万全给放了,以后没有本县的捕票不得擅自拿人。”
“啊?是,大人。”
冯主事不知钱家这事怎么就叫县尊知道了,又见周师爷不吭声,心虚之下哪敢耽搁就去办撤告的事了。
郑知县这边自是同府学教授“研究”起府试来,与知府大人对赵安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不同,郑知县话里话外对赵教授都很推崇,隐隐有些佩服的意思。
郑知县给面子,赵安当然也给面子,便不急着回去,只正与郑知县深入交流时那位刑房冯主事却来了,吞吞吐吐说案子的原告也就是苦主钱修文不肯撤告,且人就在门房登记交状子。
交了状子登了记,知县就必须审问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