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顶着张怨夫脸,比她还要沉默。
若是别人见着他这副样子,便开始倒胃口。
可姜嫄不同,她喜欢看着谢衔玉因她而痛苦,也喜欢看别人因她而发疯。
故而她即使不喜欢谢衔玉,每月十五也会来陪他用饭,欣赏着他绵长无期的怨恨。
这种近乎病态的执迷,让她在游戏里做了许多毁人幸福的“坏事”。
现实里她尚有良知,会觉得愧欠。
在游戏里面对的只是一串串代码,她根本无需歉疚,只需随心所欲。
她搁下了勺子,神情淡淡,“没什么事,我就先去清宣殿了。”
谢衔玉敛下眸,摇曳烛火下,俊美的面容蒙上了些许黯淡,“前几日选秀的秀男还在储秀宫,陛下还未定下位分赐居宫殿,今夜便是想与陛下商讨这些,臣下也好早日派人清扫。”
“一律定为答应就是了,赐居宫殿什么的你看着办。”
姜嫄并不耐烦管这些,除了沈眠云,后宫里又进了哪些人她压根都不记得。
她起身就要走,可腰肢却忽然被人扣住,将她揽入了染着淡淡檀香味的怀中。
“阿嫄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阿嫄的正经夫君……”
谢衔玉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几乎揉进了骨血中,她的后颈几乎能感受到他轻颤着的吐息,“阿嫄,为何要对我这般狠心,我就如此让你生厌……”
姜嫄被他从身后抱着,听见他这些话,并没有多少情绪。
“我并不讨厌你,你别多想,你想我今晚留下来,我留下就是了。”
谢衔玉听她愿意留下,眼眸里染了亮光,“阿嫄……我伺候你更衣……”
谢衔玉说着就跪在她身前,想要去解她的衣带,可却被姜嫄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她对待旁人并不会让人像狗一般跪在身前,这世上唯教着谢衔玉如此。
姜嫄常常记着初次见到谢衔玉那日。
他刚中状元,穿过漫天飞花,打马走过朱雀街,绯袍玉带,无限风光。身边的货郎说他还有个家世显赫,且有神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小青梅,只等着为官之后就互换庚帖,结成好事。
当时她就淹没在人群中,遥遥望着风光无限的状元郎,而谢衔玉视线一扫,从她身上掠过,浑然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眼。
就好像她是个微不足道的尘土,无足轻重,也不会在他明亮的人生留下任何痕迹。
姜嫄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恨上了他。
于是她求着沈玠下了旨,让他做了她的夫婿,毁了他的好姻缘,也毁了他的好前程。
可现在时过境迁,往事如尘,神都城第一美人已嫁作他人妇,而昔日矜贵疏冷的状元郎此刻像条狗一样跪在她裙下,求着她垂怜。
姜嫄原先兴味阑珊,可此刻对他却有了一点折磨心思,缓缓俯下身贴着他耳畔呢喃,“谢衔玉,夏笙儿知晓你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吗?像条下贱的公狗一样对着我发/情?”
谢衔玉如玉的脸霎时变得煞白,嘴唇发颤,愣愣地望着她,“我与她并非你想的那样……”
姜嫄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巧,我今日来了月事,不能由你伺候。不过今夜就在你这歇下吧,你就在这跪着,跪到天明。”
她悠悠然叫了宫人伺候梳洗。
宫人鱼贯而入,目不斜视,只当没瞧见跪在地上的谢衔玉。
谢衔玉低垂着头,对此事习以为常,只是静静地跪着。
待洗漱好,姜嫄就令人熄了烛火,独自在榻上闭了眼。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冷霜。
谢衔玉跪在冷霜中,这时候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神越发晦暗,衣袖下的手越攥越紧,口中几乎尝到了血味。
姜嫄难得一夜好眠,可早晨却还是被衣服的潮湿感所搅醒。
她不用看便知肯定脏了裤子,好在身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