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有你我二人,再不换你该生病了。”
琼水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又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他一直知道姜嫄喜欢他的身体。
好不容易得了这机会。
今晚必须要留下她。
湿透了的衣袍滑落坠地,琼水单薄瘦弱的身躯,像是一折就断的柳条。烛火摇曳下,清晰可见他白皙皮肤上的青紫淤痕,应是受过不少的磋磨。那双暗绿色的眸子含着水光,怯生生地望着姜嫄。他刚满十六岁不久,个子算不上高挑,满头如瀑青丝。琼水的娘亲是胡人舞姬,故而琼水继承了双暗绿色的眼瞳。从前他样貌普通,这双眼尚不觉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可他现在容貌大变,配着他楚楚可怜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完全就是随意她蹂/躏的姿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姜嫄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最后停在了他身上某处,略微停顿了一会,才慢慢移开,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琼水慌乱地系好中衣,羞耻地几乎要哭出来,只觉得自己太过下贱。这一世刚与她见的第二面,他就毫无廉耻在她面前脱了个干净。窗外水雾蒙蒙,落雨声声入耳。
琼水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姜嫄语调轻快地说:“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呢。”她继续道:“若是陛下知道了,会不会将我们杀了?”琼水浑身一僵,长睫如蝶翼般颤了颤,暗绿色的眸子在烛火下分外勾人,像是深渊里的点点萤火。
他蓦然跪倒在姜嫄脚边,潮湿的发丝贴着苍白的脖颈,更添几分脆弱,“陛下要是知道贱侍身子被姐姐看了去………琼水声线微颤,“只怕……只怕要将我乱棍打死。”他的指尖小心翼翼攀上姜嫄的手腕,仰起的脸庞在烛火下更显破碎,“可若是能得到姐姐垂怜…贱侍死也甘愿。”
“死也甘愿?”
她低声呢喃着这句,泪水却夺眶而出,在苍白的脸颊划出一道泪痕。“姐姐……琼水顿时慌乱抬手,指腹在触及她脸颊泪水时,绿色眼眸涌起压抑不住的滔天杀意,声音有种破碎的温柔,“是谁……让姐姐难过了?”姜嫄听了他这话怔了怔,反倒破涕为笑,“你不过是小小侍从而已。”她手指勾起他的下颔,“难不成你还能帮我杀了那人吗?”琼水缓缓俯身,额头轻贴在她绣鞋上的东珠,眼底虔诚与偏执交织,“让姐姐难过的人,琼水就算拼去这条贱命,也会不择手段杀了他。”就像前世那个雪夜,烧死了谢衔玉。
亦或者是毒杀姬银雀。
阿嫄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谁让她难过了,就该被千刀万剐。
琼水望着姜嫄被雨水浸透的衣衫,布料紧贴的肌肤,勾勒出纤细单薄的轮廓。
他蹙了蹙眉,低声道:“姐姐,衣裳都湿透了,若是不及时换下,怕是要着凉的。”
这话早在刚进屋时就想说了,只是两人刚刚见了第二面,琼水迟迟找不出什么时机可说,现下终于说了出来。
姜嫄这才察觉到湿衣黏腻的不适。
她神色倦怠道:“那你替我换吧,随便帮我找件干衣服就行。”琼水温顺地应下,转身走至箱笼前,指尖在箱子里轻轻翻找,终是寻到那件云锦裁成的中衣。
这是入宫前沈府里太太赏的,要他好好打扮一番,去争沈眠云的恩宠。这么珍贵的料子他自然舍不得用。
他偷偷按着姜嫄的身型裁了身中衣,又在袖口绣了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姐姐,抬手。”
琼水声音轻柔,动作熟稔地为她褪去湿衣,湖蓝襦裙坠地,落在了地面。帕子浸了热水,琼水跪在她身前,一点点为她擦拭身上的雨水。他视线停在她腿心干涸的痕迹,眸光微暗,将那些碍眼的东西慢慢擦去。手指尽管极力克制的力道,却仍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微红的印子。他伺候她穿好衣裳,倒完水浣洗完衣裳回来时。姜嫄已然躺在床榻上,蜷缩在被褥中,乌发铺开,安静地望着青纱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