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
诺曼在家没有随手锁门的习惯。
他在盥洗室用冷水帮助自己清醒,整齐往后梳的发梢还带着水珠。滴在房门前的地毯上。
看着泅开的深色逐渐融进门缝的阴影中。
诺曼皱了下眉，推门而入。
视线在房间的床、书柜、桌椅等地方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那面正对着床的镜子上。
他走了过去。
镜子照出诺曼的面容。
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却又左右相反的人，站在镜中阴沉地看着自己。这只是镜像。
诺曼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然后他不再犹豫，一下把镜子打开。
镜后的事物显露出来。
和他刚才关上镜子时没有丝毫变化。
那管用尽他的心血研究出来的试剂依旧待在原处。但诺曼却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想到了刚刚的那通公司来的电话。
诺曼把镜子合上，最后看了眼时钟。
快十二点了。
明明即将饭点,诺曼却拿上公文包和外套，匆忙出了卧室。在他离开后。
房中床下突然传出轻微的慈寐窣窣的声音。一个男孩从床底爬了出来。
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
哈利偏头，捕捉到了别墅外通过空气传过来发动机的轰鸣声。他半阖着眼睛,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半晌后。
哈利走出父亲的卧室，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他低下头，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
指尖刻意忽略了鼓囊的口袋。
回自己的卧室，哈利给彼得喂了些保持能量的糖水后，也跟着休息了一会。他必须保持自己的状态是最好的。
吃过午饭,哈利在书房待了一个下午。
彼得还是没醒。
哈利坐在床边，等窗户透进房间的光线被黑暗逐渐侵蚀替代。夜晚悄然而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地很快。
哈利的左腕上又戴上了那块手表。
看到指针指向11点时,他换了一身厚实的西服。在各处隐藏口袋里放了东西。
哈利打量了一眼，发现从外表看不出来后才出了房门。别墅门口只停着一辆车。
知道诺曼今晚应该也不会回来，哈利回头看了自己卧室的方向一眼，然后贴着墙角阴影处，背着管家和司机，悄悄溜出了家门。60年代的纽约是著名的不夜城。
哈利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坐在车上，第一次欣赏起霓虹夜景。明明圣洗仪式将近,他的心里却异常平和。玻璃车窗外的灯光明灭,景色不断变化。
渐渐地，人工制造的五光十色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明亮如洗的月光。车辆行驶的环境从繁华都市到了偏僻宁静的郊区。司机在黑暗中打开了远光灯。
狭长模糊的道路显得格外阴森。
一个拐弯，突然，明亮刺眼的光线照着哈利的眼睛直射而来。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哈利的脑中一片空白。
接着，他失去了意识。
很长一段时间的宁静。
然后，耳中突然出现清晰地声音。
信息传递到大脑，却只能感知到一阵混乱的吟唱呓语。密密麻麻的信息扰乱了思绪。
尽管如此，哈利仍旧分出了一缕清醒的意志出来。这是他在长久的心理幻觉中锻炼出的能力。凭借这一缕清醒，哈利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移动。四肢被不同的力量牵引着往某个方向去。
去哪里？哈利不知道。
他只知道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
哈利仍不住打了个颤。
不料，牵引他右手的力量突然被卸下，他的身体随即失衡，就要往一边倒去。
预感到疼痛到来，身体发出预警浑身汗毛竖起。但下一秒，右手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