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鹤田久藏:“其实,在看到画册的时候,我就全都明白了。其实您早就告诉过我了对吗?”
鹤田久藏垂着头,本就因年老有些佝偻的身型好像弯的更低了。
“宗一郎先生将真奈留在家里,并不是爱护,更不是什么老人对女孩子的教育有不同的想法。试问一个不愿意让女孩子上学的人,怎么可能以女儿考上大学自豪?又怎么会在挂满了家族画像的走廊里,单独挂上自己和女儿的画像?
“我去问过了当年开冰淇淋店的老板,他们还记得真奈,可是,真奈不会因为冰淇淋开心,也不会对得到甜品兴奋,甚至不会和除了带他去的宗一郎先生或者正郎先生之外的人说话。
“秀平是这样对我说的‘或许是真奈根本就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她总是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在别墅里游荡’,‘突然出现在你身后,紧紧的盯着你看,然后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而且只有‘爷爷和正郎爷爷’能够精准地找到真奈。
“鹤田医生刚刚告诉过我,宗一郎先生死前,正在逐步把治疗青光眼的药物从传统药物换成更先进的匹鲁卡品。
“所以……
“有的时候,真相就在那里,唾手可得,可偏偏人们会因为先入为主的判断视而不见。
“哪怕因此造成的误解有再多不合理之处,也不会去质疑最初的判断。
“如果小川先生和贵子小姐真的害死了正郎先生,廉三先生又怎么会直到如今还在维护他们呢?
“二十年前的真相真的很简单,但恰恰就是这个简单的真相,却不论如何都不想让人相信。
“事实就是,真奈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宗一郎先生知道,正郎先生也知道,所以他们为真奈编织了一个牢笼,以免这个不寻常的孩子伤害到任何人。
“可偏偏一切还是发生了。
“二十年前的那天夜里,她用治疗青光眼的传统药物毒扁豆碱,毒杀了自己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