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
李泽岳清了清嗓子,随后皱起眉头,紧盯着高类,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类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咬了咬牙道:“殿下,臣知晓。”
“你知晓?
你让本王,替一个男子,向本王的姐姐送信,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若非你是朝廷命官,本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滚吧!”
李泽岳冷哼一声,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高类吓得又跪在了地上,惶恐道:
“殿下,殿下,臣并非这个意思。
当年您在春秋书院时,与师兄相谈甚欢,关系甚笃,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相谈甚欢,关系甚笃,便能替他向我姐姐送信?”
李泽岳紧皱着眉头,一副冷漠的样子。
“臣……”
高类张了张嘴,却并未再说出什么话来。
此时,陆瑜悠悠叹了口气,起身对李泽岳一礼,开始了他的表演。
“殿下,臣以为,事情可能并非您想的那般,您不必如此动怒。”
“嗯?”
李泽岳发出一声鼻音,瞥了眼陆瑜。
陆瑜咳嗽了两声,道:“臣在此听了一阵,倒也听得八九分明白。
您曾与长公主、三殿下游历春秋书院,结识了高类的师兄李志。
那李志又托高类,想要他向长公主殿下送信。
殿下,臣尝听闻,世人皆称李志为书院小祭酒,想来,也当是一位怀瑾握瑜的读书人。
其既与长公主殿下有旧,是为好友,相互之间送个信,倒也正常。
您不是也与那小祭酒相识吗,应当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高类曾说,您与他关系甚笃,想来,品格应当是不错的。
其人既有品格,又有学问,又和您与长公主乃是旧交,今日既有信送来,应当确是有要是与长公主殿下说明。
您也无非只是将信转交给长公主殿下的事情,又有何事生气的呢?”
一旁,跪在地上的高类感激地看了陆瑜一眼。
好兄弟,没白交。
如此,他又眼巴巴地看向李泽岳,期盼着他的回答。
李泽岳闭上了眼睛,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可长公主到底是到了待嫁的年纪。
宫里如今正为她物色着合适的人家,我此时若是带着陌生男子的信送给长公主,万一被父皇母妃发现,他们定勃然大怒。
到那时,我定然逃不了他们的责罚。”
“这……”
陆瑜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为难地看了高类一眼。
“还请殿下相助!”
高类跪在地上,一听李泽岳的话,一下就急了。
虽然他不知自家大师兄对那位长公主到底什么感情,但信都万里迢迢让自己送来了,还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交到长公主手里,总归不能是普通朋友吧。
这若是自己的信没送进去,长公主还嫁人了,这不就完蛋了吗?
想到这里,高类咬了咬牙,膝盖向前挪了两步,道:
“还望殿下念着当年在春秋书院的情义,帮我师兄一把,臣感激不尽。
若殿下此次出手相助,臣、臣日后愿听从殿下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陆瑜长长叹了口气。
又一个大好青年,沦陷了。
李泽岳再次闭上了眼睛,轻轻开口,声音波澜不惊:
“高类,你起来吧。”
“殿下……”
高类茫然地看着李泽岳的表情。
“你不必说为本王赴汤蹈火之类的话语,本王只当没听见,你也什么都没说。
这封信,你就放在这里吧,回去告诉你师兄,这件事,是我李泽岳帮的他,他欠我一次。”
李泽岳手指在软榻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