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同样的人,说了同样的话,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贺静媛的心情是复杂的,在坐与不坐之间,犹豫了很久。
陈宴礼显然比她更有耐心,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两人开始无声地较量。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贺静媛自己还能有谁更了解她,这人无疑是陈宴礼。
贺静媛关上后座的门,重新走到前面,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
不管怎么坐都是坐,只要能让她的脚少受点罪,对她来说都是好的。
贺静媛只顾着埋头系安全带,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上车后,身旁的人眼睛始终在她身上,并未移开分毫。
那双深邃如墨的眸此刻噙着柔和的波光,她的身影倒映在其中。
贺静媛察觉到他在看自己,偏头向他投射过去眼神,发现人家低着头在看手机,压根没给她半分眼神,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敏感。
哪里知道,这会儿陈宴礼手心都在冒汗。
偏偏这人还要镇定自若问她:“你住哪里?”
贺静媛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漫不经心:“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不知道。”
陈宴礼停顿几秒,听到她报了个地名。
“春熙街。”
他知道,是她现在工作的地方。
“是还有工作?”陈宴礼问。
“没,我住哪。”贺静媛惜字如金,因为她并不是很想跟他聊这个话题。
她想,陈宴礼应该懂。
果然,他熄声了。
贺静媛过得最舒心那几年,是陈宴礼帮她争取来的,那些糟心的日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关于家这个话题,是贺静媛最不愿提及的。
陈宴礼垂下眼睫,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方向盘上敲打,“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闻言,贺静媛顿了两秒,调整了下坐姿,重新将视线投到他身上,声音没什么起伏:“陈宴礼。”
“嗯?”他偏头看她。
陈宴礼心里顿感不妙,每次她连名带姓叫他,都意味着事态将走向不好的发展。
果不其然。
下一秒听到她说。
“你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残忍。”
陈宴礼收回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而抓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好不好又能怎么样,结果不是如你所愿。”贺静媛笑了声,“这样还不够吗?”
陈宴礼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
他侧头注视着她,声音很沉,“不是的,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苍白的解释。
“陈宴礼,好不好不都过来了,为什么非要问出个结果。”贺静媛声音不高,“从你决定不告而别走掉那刻起,心里应该就有答案,而不是来问我。”
“我们不是非要有话说不可,算我拜托你,之前的事别再提了,因为在我这里已经是过去。”
“你不是知道,我不爱回头看。”
再傻的人都能明白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陈宴礼害怕有些话今天不说,往后就真的不会再有机会。
眼下陈宴礼再也顾不得其他的,立马抓住她的手,声音急切:“媛媛我没有不告而别,当时我给你留信了。”
留信了?陈宴礼给她留了信!
贺静媛一下子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可转念一想那又能改变什么?他明明有嘴,为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告别呢?
说白了,不还是因为她的告白,无法面对她,所以选择逃离。
想明白,贺静媛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态度淡淡:“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信你看了吗?”陈宴礼问。
别说看了,那信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没有。”贺静媛顿了下,继续补充,“这改变不了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