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软管输进了自己的血管里。意识没有提供任何警示,少年也懒得做挣扎,就继续半迷糊半清醒地在那片昏暗的沼泽中接近自己的目标,在那片他昏睡或者是做梦见到死寂的沼泽中或者是泥水中,那座建筑的暗影渐渐变大,但似乎在那里自己一步一步地趟着始终在接近,却永远也无法走到那里。
无论再长的梦境,总有醒来的一天,无论再虚弱的身体,总有恢复的一天。
某个傍晚,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硬木板箱子旁边,腰上还有个地方被底下一个突起的东西顶得很不舒服,但是同这点不舒服相比,还是那种颠簸带来的不舒服更甚,更何况自己的脑袋随着颠簸不时撞一下那个箱子板。自己原先的昏睡中的混沌,渐渐地随着这种单调但不规律的撞击,变得清醒起来。
”队长你醒啦,要吃点东西吗?已经五天啦,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一个欢快的女声响起,之后少年听见一声”扑通“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那个欢快的声音就随着脚步声远去:”大家有好消息啦,队长醒啦!“
“不是要给我东西吃的吗?”少年吐槽,自己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沙哑,但同最早那次说话相比,好像感觉多了点中气?然后他发现自己其实躺在一个简陋的车厢里,这车厢里面除了占据了很大空间的堆到顶的各种箱子,还零散地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自己身子下面的粗毯,一个半开的旧金属盒子,一个咬了一半的似乎是食物一样的烤过的薯类,一个吊在车厢板壁上的半透明软袋子,袋子里面黄绿色的液体还在通过一个管子,不停地输入自己的手上血管里。
少年很确定这是一种治疗,而且随着每一滴液体进入身体,感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在慢慢包裹着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与之相对的则是在身体内部很多地方隐隐作痛或者干脆没有直觉的地方,那种暖洋洋的东西正在被那些地方吞没和消耗,这两个明显的一进一出就是自己现在身体中最主要的流动。少年的大脑和身体都没有预警,他也就懒洋洋地继续躺着,挪开了一点被下面什么东西梗得不舒服的身体,直到看着车厢板上方逐渐出现了几个脑袋。
那张络腮胡子脸是见过的,带着标志性的褐色三角纹,然后一张稚气的圆脸是之前那个欢快女孩的,正带着明显的开心,笑的虎牙都露出来了,再就是一张肤色有点黑的瓜子脸御姐,五官并不漂亮,但一对斜飞的剑眉给中性的相貌带上了几分英气,还有一张明显梨形的胖脸。这四张脸的区别,就是前面两个都很高兴,后面两个却有点凝重,那对好看的剑眉还皱起来了。
“你还记得什么吗?”剑眉开口了,果然是昏过去之前听到过的那个女声:“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要干什么。”
“不记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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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几张脸开始面面相觑,带着明显的不知所措和茫然,就如同少年自己一样。接着那个梨子脸开口,干巴巴的声音:“我记得好像那本手册说过这时候该怎么办,那手册在哪里?”接着几张脸一起从车厢上方消失了,然后就是一阵争吵,少年听到“那东西这么重要都能弄丢?!”“重要个鬼,谁会想到要用,平时有个毛用,你打仗什么时候看手册?”“燕子快想想,放到哪里去了。”七嘴八舌之后几个人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离开了。
之后没过多久,再度回来的四个人极为敏捷地翻进了这个敞开的车厢,少年这才看到,络腮胡是一个骨架高大但很少肉的大个子,那个肤色微黑的剑眉瓜子脸御姐身材细长,胖子的身材和脸一样,圆脸女孩果然不高,但是很重要的是,这四个人的动作身形一看就有某种特殊的韵律,而且无论什么形体或者身材,即使是那个胖子也给人矫健灵活的感觉,那种韵律,少年的脑海里反应出来的信息是“危险的掠食者”还有“久经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