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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盈望着太上皇,从未如此郑重其事:“祖父,过阵子……嗯,我是说等我位置稳了之后,我们公开大伯的真正死因吧。”
太上皇摇了摇头:“不急,至少得等你女帝坐稳了之后。”
诸葛盈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欣喜的情绪了,不觉得祖父还惦记着推她上位是多么荣幸,她只是代入祖父便觉得难过。
太上皇又道:“公开对你只有弊没有利。你可有把握?”
诸葛盈重重颔首:“祖父,若我没有这本事,这女帝不做也罢。”
哪有一辈子的污点呢。若她诸葛盈作为女帝,真就是方方面面做得无可挑剔,万人臣服,就算她父皇是个杀兄之人又如何?古往今来,不少皇帝都是杀兄弑父得来的皇位,也照样坐得稳稳当当的。
太上皇只是为了朝纲稳定,以及给她铺路,才暂时隐忍不发。
“哈哈哈。”太上皇开怀一笑,她心里有数就好。不愧是他的孙女,有胆气。
诸葛盈既然有胆子许下承诺,那他更要活得久一点,好好看看她是否能做到。说起来,他时常想起去年钦州府无暇山那场山洪,若非他收到了小舅子的信,往燕京来看孙女,也不会那么早离开。他早已葬身山洪里。
又哪有今日,有了那么好的孙女,找到了宣明死的真相。
他一阵后怕,若非活到现在,他到地下都无颜面对大儿子。他自以为找出了真凶,为他报了仇,心安理得了,可实际上真凶逍遥法外,还继承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祖孙两个正说着话,也算是解开了之前的心结。太上皇觉得,就算是宣明在世,也不会生气自己对阿盈的偏宠的。宣明自己,也会喜欢阿盈这样的孩子吧。何况她还是陆晚亭的女儿,宣明和陆晚亭是至交好友。
有人来禀,二皇子闹着要探望皇帝,即便他们再三说了陛下喝药睡了,二皇子还是不肯离去,言辞间还颇不客气,还要“见祖父”。
诸葛盈挑了挑眉,有些明白老二闹这出的意思了。他好不容易才从皇帝那里得了好脸,自认为有了拿捏父皇的本事,只要他不停地卖惨,将自己塑造成和父皇从前一样的角色,就能得到他的好脸,还能持续给长姐上眼药。
可惜啊……如今父皇自身难保,老二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太上皇想到二皇子,就有些生气。就算他不迁怒阿盈了,那也是阿盈足够优秀,待他诚心,可二皇子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敢闹到他面前来,还想见他。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
他想到刚才那孟典开嘲讽——那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孟典当将军多年,最是耿直,很少开嘲讽。连他都说二皇子在兵部胡搞瞎搞,想带坏整个兵部的风气,搞成他二皇子的一言堂。
太上皇还能拿出什么好脸色来。
“这个老二。这时候闹这一通做什么?”太上皇吩咐属下将二皇子带到这里来。
未免太上皇不知道内情,诸葛盈亲情提供了之前发生的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我与西凉世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太上皇:“???”
太上皇是真没听说,不是,这谁干的啊,怎么还传谣啊。他前阵子忙,对这些传言也就不知道。他的属下也知道定蓟公主是他心头宝,怕这种传言到他耳朵里会引发大怒,好在后面陛下已经澄清了,既然没事,他们也就没有拿出来和上皇说了。
等等。他立时想到了诸葛盈此时提起的用意。莫非是老二传谣?
诸葛盈点了点头:“当时我正忙于查大伯一事,没有心思去理。谣言说的有根有据,我进了西凉驿馆,显然是和兰王世子有一腿。还说我马上要去西凉和亲做世子妃了。”
“世子妃”这个概念一出来,顿时就让太上皇想起了二皇子的某个前科。
别说是兰王世子远在西凉了,就算是大安燕京的贵胄子弟,他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