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下喘息的余地。
·
今日容韫现身时,身边只带了闾茶一人,引来不少人的瞩目。他们知晓永庆帝亲自下旨给容韫纳妾,但他们想看的却是那个传言中容韫的妻室。
可惜未曾见到。
想见桑淮的,自然包括了桑箬。永庆帝知晓她来自善骑射的西越,自然是将她带过来。她本无意这春猎,只想看看桑淮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些,只是没想到容韫身侧站的竟不是桑淮。
桑箬自是忍了脾气,心中有了想法。
于桑箬身后,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后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容韫。
是永庆帝。
有意思。永庆帝将视线移开,他自是想起前些日子他同婉妃提起容韫时,她的异常举措。
想来也巧,当初派去和亲时的使臣便是容韫。
永庆帝的目光在两人间不经意流连,当初他也是听闻了些风言风语。
容韫能活到现在全然是命大罢了。
永庆帝虚扶龙袍上并未曾有的浮尘,甚感江南之行结束,容韫不得不除。
曾经的那个为求一口饭吃的街边乞儿,活到现在也该知足了。
永庆帝谓叹一声。
他从未将容韫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于他而言,容韫便只是一条狗罢了。
一条能为他任劳任怨的摇尾乞怜的狗而已。
除却容韫,这后妃,以及这天下之人,皆是如此,都是蝼蚁而已。
·
容韫今日一直心神不宁,于春猎前祭祀先人时,频频出错,若不是苏御史及时提醒,只怕是要落得个对先帝不敬的罪名。
在该有的流程之后,便是春猎的开始。往年进林的通常是武官,今年便放开了要求,百官皆可入林,猎得头筹的,重重有赏。所以会些骑马射箭的官员皆有入林。
此外,一些懂骑射的后妃及官员家眷,得了许可,也是可以入林的。
容韫往年从不会参与这种事,但他今日破天荒的去牵了马。
他想给未同他一起来的桑淮猎些小动物回去,哄她开心些。毕竟昨日他做的那些事确实混账。他今日狼狈起身,从桑淮身边离开,不过是将她圈在怀中时看到她睫毛颤动,根本未睡。
却不曾睁眼看他。
他昨夜从不知桑淮有那么多泪流,她哭得累了,眼睛困到睁不开,却还是下意识的推开她。
桑淮在这个时候根本不会听进他的一言一语,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桑淮。
于他容韫来说,这样的情感根本便不该出在她的身上。在初为永庆帝入幕之宾时,他知要怎样面对永庆帝;初为丞相时,他知如何杀伐果决,不留情面。
可唯有同桑淮成了天底下最亲密的人,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容韫撩开广袖,挽起里衣,胳膊上一个清晰的牙印还留在上面。这是昨晚于情深时,桑淮留下的,看伤口的深度,便知她用了狠力咬他。
她说,她要让他永远记住今日。她桑淮,决计不要施舍来的爱。
容韫轻叹一口气,将衣袖放下。
马在他身后打了个响鼻,有人靠了过来,是今日帮过他的苏御史。
容韫轻轻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苏御史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包袱,递给容韫:“里面是拙荆亲手绣的几件衣裳,若是大人不嫌弃便收下。她尚在月子中,不能今日前来,便执意叫我将这些东西带给大人和夫人。”
可苏御史今日未曾见到容韫,倒是瞧见容韫身边跟着个陌生面孔。
跟容韫打交道虽是只有几年,但苏御史大抵能摸清容韫的脾性,早些年,容韫府邸冷冷清清,从未娶妻纳妾,当初容韫将桑淮带回时,他便知道容韫是动了心的。
苏御史不再细想,他今日将东西带到便好。
容韫看着苏御史离开,将那小小的包袱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全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