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联厂就有消杀车间,回头南雁取取经就行。
因为猪鬃要出口,这事肉联厂还挺熟。
“对了妈,你这是拔了多少鸭子的毛?”虽然冬天没少穿羽绒服,但南雁对于这方面还真没仔细观察,一件羽绒服需要填充多少鸭绒来着?
实在不行只能回头拜托外交部那边帮自己打听下。
“大概一百来只不到三百吧。”
南雁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林广田连忙为媳妇解释了一句,“你妈不能逮着一只鸭子使劲薅毛嘛。”
“对哦。”南雁倒是忘了这事,这鸭子还都在下蛋呢,不是要拔毛处理的死鸭子。
不过薅鸭毛这事让南雁想起了那个小品,逮着一头羊薅毛。
显然刘焕金比年轻的白云聪明多了。
南雁在屋里头看刘焕金自制鸭绒服。
剪刀将鸭羽剪的细细碎碎,平整的铺在布料上,然后压紧了来缝制。
即便是鸭羽蓬松,也被整治的明明白白。
南雁不太擅长针线活,看得都觉得眼睛疼。
“妈你也别一直弄这个。”听说做刺绣的眼睛都不是很好,针线活也是同理。
刘焕金往窗外看了看,“我知道,林蓉跟我说这就跟看书一样,不能一直盯着做,要适当的放松眼睛,不然容易近视眼。不过南雁,你说我这上了年纪怕不是要老花眼,会不会又近视又花眼啊。”
这话问的南雁一懵,反应过来当即说道:“怎么会?”
怎么会近视又远视呢。
“那就好。”刘焕金松了口气,仿佛这回答解决了她一个大难题。
南雁哭笑不得。
她还真是被带偏了。
屋里头因为几个知青的到来而被打断。
知青。
刘焕金对知青的印象不好。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程明。
城里孩子来乡下遭罪,他们这些乡下人心疼。
但这并不是你能为非作歹的理由。
程明当初的举动让刘焕金恨不得把这人揍一顿,连带着也不喜欢其他知青。
饶是她一贯热情好客,对这些上门来的知青也没什么好脸色。
公社的知青分布在不同的生产队,商量好了一块过来找南雁。
一来听说人刚从首都过来,兴许知道一些消息。
一来则是打听下关于公社推荐知青去首都念书这事,不知道高南雁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消息。
第三嘛,听说县城里的肉联厂什么的要扩大生产,那是不是要招工?
家乡的招工跟他们缘分还有点远,毕竟真有本事早就回去了,留在乡下的自然是没什么人脉关系,要么就是家庭问题很严重。
在老家那边的退路没了之后,知青们也不再挑肥拣瘦的难以伺候,小县城里的工作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南雁很快就从这群年轻人脸上看出他们的想法。
无可厚非,毕竟乡下真的很苦。
可是这样的苦日子有那么多乡下人在过着呢。
困难早已经渗透到他们的血液里,压弯了他们的脊梁。
“工厂招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们可以去工厂那边仔细打听下。至于读书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相信公社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位有资格前去读书的同志。”
说了等于没说。
几个知青问了个没趣,离开林广田家时多少有些不甘心,“她什么意思啊,难道真想要跟咱们竞争这个读书名额?”
“她要真想要,整个陵县有谁能争得过她?不过县里头能同意才怪,还指望着她来帮忙搞政绩呢,放心好了,这个名额肯定不是她高南雁的。”
“不会吧?县里头要是卡她名额,她还能好好干活?”
“她敢反抗吗?县官不如现管,光是厂里头都不会放她走,要你你会放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