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脑子转得快。
这是好事,聪明又能自保,可不是好事?
正如同南雁所预料的那样,丁海铭没再往沧城这边打电话。
再这么无理取闹,把季长青他们逼急了,指不定最后谁倒霉呢。
南雁从革委会那边又借了两辆吉普车,整天和一帮专家、技术人员来回跑。
那边仝远已经喊人帮忙把敷鸭蛋的土炕给折腾好,她还没有定下来地下管道路线。
而就在下月下旬,首都传来好消息。
他们的国家,恢复了在联大的合法席位。
南雁想起了教科书上的那张照片。
她又想起了自己在书房里见到的老人,在忙碌了一天回到招待所后,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孙国兴核对这边的项目进度。
眼下是秋收秋种的时节,忽冷忽热的天气满是不确定性,挖地基倒还好,但是再具体的项目工程就不好说了,尤其涉及到夯实地基这事。
“你是不是还得出国去看看设备呀?”
“去,等过些天就去,对了梅局长不是说要把省石化厂的任雪松派过来吗?人什么时候能过来。”
“随时待命,这不是等你通知嘛。”
“那尽快过来吧,等这边碰个面,一起出国一趟。”
整套设施设备的引入关系重大,也牵扯到厂址的具体规划。
南雁想着去国外参观下,取长补短少走点弯路。
她这话一说,第二天下午任雪松就到了沧城这边。
还真是随时待命状态。
南雁六点多钟回来天已经黑下来,被老孙同志引荐介绍任雪松时没忍住问了句,“任工您跟任雪侠同志认识吗?”
这一问倒是问出了一番故事——
失散多年的堂兄妹终于得知了彼此的消息。
南雁还真没想到,这俩不止是兄妹,还分散多年。
虽说现在通了音信,但当年分开后就不知道彼此的去处,而且又都远离家乡一直没回去,可不就是再没了消息。
孙国兴特意打听了些,知道这位副总工程师颇是寡言少语,原本他还想着怎么调动调动人的情绪。
看样子自己不用操这个心了。
南雁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任雪侠的情况,好在任雪松也知道分寸,聊了几句后就提到了化肥厂的施工建设。
他这边只是接到电话说来沧城报到,具体要做什么没说。
心念着南雁帮自己找到堂妹,任雪松说话也大胆了些,“这套大化肥设备出来还没多久,咱们过去那套法子怕是并不好用,我想是不是可以出国去参观下国外的化肥厂,这样咱们有所借鉴,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他说完这话其实还有些担心。
借鉴国外的经验,而这些国外都是资本主义国家。
要是有心人听到,怕不是要告发自己。
但南雁并非这个有心人,“我也是这么想的,设计院的同志这两天会过来一趟,等他们过来后咱们再一块出国去看看。”
本身就是从国外引进设备,出国去考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有需要甚至可能在设备到来前,都要常驻海外。
涉及到沟通之类的问题,很复杂。
任雪松听到这安排松了口气,显然这位总指挥对项目工程的推动有想法,并非门外汉一窍不通。
这就好。
任雪松到来的第二天,化工部旗下设计院就过来了人,一同过来的还有负责这几个大化肥厂的许副部长。
要不是许副部长介绍,南雁还真没认出来丁海铭。
“海铭同志是沧城人,如今沧城修建化肥厂,海铭同志在化工部工作,这也算是缘分呢。”
缘分有姻缘有孽缘,南雁觉得丁海铭和沧城化肥厂就属于后者。
不过她还犯不着当着许副部长的面,给丁海铭难堪,反倒是笑盈盈的说道:“那可真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