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了几分恶意,“等等,孤随你一起去。”
季婉清并无异议,她低声应了声,‘是’,转身去库中寻生骨药。
这生骨药南通一年才仅能产出三罐,需集天南地北的各种药材,又要集春夏秋冬的无根之水,才能制成一罐,每年进贡给宋国两罐,自留一罐。
如今给赵鸣野送去,她还有些心疼。
宋朝隅披上火红的披风,如墨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素着一张脸,比白日柔和了些许,随着季婉清去了霁月殿,殿内的宫人见是宋朝隅前来,也不敢通传,一个个都噤了声躲了出去,两人刚进到内殿,便见仲冬蹑手蹑脚地从赵鸣野的卧房中出来。
几人打了个照面,仲冬微微一愣,连忙向宋朝隅行了礼,“陛下。”
宋朝隅‘嗯’了一声。
他见着两人了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就明白,他们的人都被调走了。
他欲言又止地想向宋朝隅求药,却又想到赵鸣野的嘱托,他狠下心去,他管不得这么多了,“陛下……”
他刚说了一半,便被宋朝隅打断。
“孤给赵太子带了生骨药。”宋朝隅神色淡漠,摆了摆手,季婉清立时带着生骨药走上前来。
仲冬猛地抬头看向宋朝隅,他颤着声音道谢:“多谢陛下。”
说着便要去接生骨药,宋朝隅却抬手将他拦住,“赵鸣野睡下了?”
仲冬闻言心里一沉,看来宋朝隅并不会那么轻易地将药给他,但是殿下的伤不能再拖了。
他狠下心来猛地跪在宋朝隅面前,额头叩在她的鞋面之上,这是齐国奴隶才会用的礼节,“求陛下救救我们太子。”
宋朝隅皱了皱眉,抽出了自己的双足,她又未看上他,不需要他的低头。
赵鸣野本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伤口疼得麻木,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门外的吵闹,便失去了睡意,他迷迷糊糊的转醒,朦朦胧胧地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他出声呼唤仲冬,“仲冬,你回来。”
仲冬闻言一怔,却并未起身,依旧跪在地上乞求宋朝隅的怜悯。
宋朝隅见赵鸣野醒了,给季婉清使了个眼色,她走上前去将房门打开,将宋朝隅请了进去。
她径直来到赵鸣野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出声询问,“伤势如何了?”
他倚在床边,声音冷淡,“你既伤了我,又何必假惺惺地来关心我。”
宋朝隅说着看了季婉清一眼,她心领神会地搬了一把椅子上前,她淡笑着坐下,“你是孤未来的侍君,孤当然得对你好些。”
不然,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做她的狗呢。
“孤亲自为你上药如何?”她伸出手,接过季婉清递来的生骨药,掀开被子想要去触碰他的伤腿,却被赵鸣野抬手挡住。
“你不愿意嫁给孤也就罢了,如今性命攸关的事也不愿意?”宋朝隅挑挑眉,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明白他为何宁愿失去性命也不愿意低头。
但她并不在乎,她轻轻一笑,“不过这可由不得你了。去拿绳子来。”
季婉清很快拿来了麻绳。
宋朝隅拿起麻绳,起身去拉赵鸣野的双手,赵鸣野想躲,却被宋朝隅眼疾手快地摁住双手。
他苍白的面容因为愠怒染上几分薄红,挣扎间结痂的伤口再度撕裂,因为疼痛,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额头一瞬间冒出冷汗,双眸氤氲出泪花,像是做了一场春雨氤氲的梦,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划过泪痣,显得十分魅惑勾人。
宋朝隅望着他可怜的模样,想起许久以前的荒唐,她竟动了几分可笑的恻隐之心,她低声警告道:“别动。”
“别碰我,恶心。”他气若游丝,却依旧用那双闪烁着泪光的双眸倔强地看着她,不肯接受她的一点施舍。
宋朝隅闻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他双手束缚在床边,甚至报复似的拉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