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鸣野研完墨回眸,便见宋朝隅身前摆放着准备好的一排彩墨。
他沉下了神色,她就是在故意玩弄于他。
他握紧了双拳,隐忍着心中的怒意。
宋朝隅在笔架拈起一只狼毫,在砚台之中蘸了墨汁,淡笑着看向赵鸣野,冷声命令道:“趴下。”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只觉着耻辱异常,却只能听话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宋朝隅缓缓地弯下月要去。
宋朝隅对他的动作却并不满意,她走上前去,将他的月要压了下去,紧帖在书案之上,荡漾的双臂也被抬起,撑在一旁,他以一种极为屈/辱的姿态被呈现在宋朝隅面前。
她将他的后背作为画纸,执笔留下笔墨,如游龙一般在他的背上辗转流连,宋朝隅的画技极好,姹紫嫣红的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栩栩如生,花瓣之上凝了朝露,显得越发鲜艳欲滴。
她像极了一位造诣极高的画家,每一笔都十分认真,精雕细琢着她笔下的画作,狼毫换了一只又一只。
狼毫的触感柔软似羽毛,冰凉的墨汁触碰到他的肌肤的一瞬间变得滚/烫,他紧咬着牙关想要保持着清明的神志,但贪念却一点点将他最后的一丝清明蚕食殆尽,他陷入了只有肮脏的深渊之中,难以自拔。
他的额角泛起薄汗,顺着眼角划过,滴落在地。
宋朝隅落笔无声,密室之中只剩下,他努力克制的,却又极为清晰的川西。
宋朝隅望着在泥泞之中挣扎,却又被无数隐形的手牢牢钳制在深渊之中的赵鸣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永远的堕入深渊之中,染上俗世的肮脏与贪念。
就像她一样。
娇艳如滴的满园花朵一瞬间绽放,充满了一面绯红的纸张,她将纸张翻转,露出空白的另一面,她换了一只未着墨的狼毫,在血红的墨汁之中浸透,又撇去多余的墨汁。
狼毫的鼻尖映着烛光,显现出鲜红的颜色,她随手将笔尖落在他的月匈口之上,赵鸣野立时难耐的挣扎起来。
她轻笑着开口,“这朱红色的墨汁里,孤放了一些人血,可以保证这墨汁久不褪色,这还是孤第一次用这墨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赵鸣野却未听清她在说着什么,只是双眼迷离地望向宋朝隅,细看之下,还能看出几分乞求。
“陛下……放过我吧……”他侧过头去,凌乱的墨发掩住他的侧颜,只露出满是乞求的丹凤眼,泪水顺着眼角划过,留下泪痕。
“别乱动,孤还未画完。”宋朝隅止住了胡乱挣札的他,神色不变地继续完成她的画作。
画纸的另一面只画了两朵交缠的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朵中心却比花瓣更加娇艳。
宋朝隅终于放过了他,赵鸣野无力地顺着书案滑落,靠在一旁轻/喘着。
她将狼毫随手一扔,发出闷闷的敲击声,她走到一旁拿起铜镜,蹲下与赵鸣野平视,她将铜镜对着赵鸣野,问道:“阿鹿觉得如何?可否喜欢这副画。”
他忍了许久,情毒威力散去几分,他也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望着铜镜之中难以直视的自己,他除了那个词之外,想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不喜欢,我只觉得恶心至极,下流至极,荒唐至极。”
他的话说得极狠,几乎不留一丝情面,两人多日的相处间厮磨出的温存,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斯碎。
宋朝隅的神色几乎是一瞬间便冷了下来,“可是是你说喜欢孤的书画的。”
她的语气之中竟带了几分迷茫与委屈。
“可我从未说过是这般喜欢。”赵鸣野的语气慢慢变弱,“我只是欣赏你的画作罢了。”
“哈哈哈哈!”宋朝隅突然疯癫地笑了起来,“你怎么这般傻,真当是孤以为你喜欢孤的画作才如此做的。”
“孤骗你的,孤就是想要看你